一个极小的纸团随之掉了出来,滚落在桌上。苏篱舒了口气。
她归置好木筒和封层,小心托起小纸团,往里屋去。
“成功了?”孟修云闻声转过身来,眸中满是期盼。
苏篱笑着点了点头。
“多谢。”孟修云突然发觉想说的话似有很多,但最后只憋出了两个字。他看着苏篱,眼前之人于机关术上的技艺,比先前想的还要好。
“快打开看看。”苏篱心领,她亦是发自真心感到欣喜,自己的手艺又精进了。
孟修云接过纸团,小心展开,抚平了边边角角,眉头却是越拧越紧。苏篱见他如此,想问又不敢问,也不好主动凑上前去看上一眼,心里属实憋得慌。
“你可见过这个花样?”孟修云递过了纸来。
“我可以看?”苏篱确认道。
“自然。此乃你颇费心神取出的。”
苏篱心里头更畅快了些。她接过那张纸,纸上是木槿花的纹样,只是有些奇怪,木槿花大多是五片花瓣,纸上的只有四片。
她知道孟修云为何愁眉不展了。木槿花用作纹样,无论是衣裙,还是首饰,都极为常见。就算在陆家,也能找出一大片来。
陆家……苏篱心头掠过了一个人影,难道是她!
“如何?”孟修云见苏篱如此,心知是有印象了。他上前几步,盯着苏篱,竟有些紧张。
“陆苏叶,她颇爱木槿。我初次见她时,记得她簪了支木槿样式的素银簪子,上头的木槿花同这个差不多大。”苏篱又细细回想了一番,“且那簪子也是四片花瓣,像是略有损坏,我当时觉着有些奇怪,陆家的女子竟如此节俭。现在想来,许是那簪子于她而言有非凡意义。”
“确实蹊跷。陆苏叶乃是陆半夏的三妹,便是她爱不释手,族里也不大会允许她日日戴着这簪子,恐有失身份。”
陆半夏的三妹,苏篱怔住了,那岂不是,也算得上是陆家的传人?竟是一点架子也没有。苏篱饮了口茶水,才缓过些神来。
眼下她虽不敢完全确认,但心里已觉得八九不离十。陆苏叶前几日起,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还老往陆家跑。便是了,若是普通族人,想必也没有资格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