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里余下的几粒剩谷。
母亲见到我走进家门,高兴的合不拢嘴,正在劈柴的父亲赶忙放下斧头,接下我那鼓沉的行囊。
母亲又忙着为我煮了荷包蛋,并询问我女友的事,并叮嘱我该到了成家立室的年龄了。
吃过饭,我从村前的塘坝埂转过后,顺着塘西口的河埠道溜到河边,河岸上的乌桕(木子)树在河中的倒影随风荡动,傍晚的阳光在堰水中金波闪烁,鹰在蓝湛湛的天空下回旋飞来,惊起河道边恬息的鸭群骤然惊鸣。
风景显得依旧悄悄然,我尽情地吸呐着这家乡泥土的芬香,一切是那样亲切,一切是景色如故。
又是两年的务工劳碌奔波过去了,村子大部分,依然是清代的徽派式建筑,被日本兵炮火焚烧残留修建的青砖瓦房、及夯土修建的瓦房,还有少量翻新的红砖瓦房,村子稍富裕一些的少数几户,搬迁到了村后新修的公路两边的田地里,兴建了红砖混凝土相结合的两层新式楼房。门前依旧是不知多少年的河卵石路,山依旧,水依然……
多少年的寻梦,多少次的期盼,多少遍的叩问,游子梦中泪,离人胸内愁,我的家乡,仍是这般模样。
邻居的涛哥是我的堂哥,上世纪八十年代几分之差名落孙山,没能步入大学的校园,做过几年民办教师,婚后南下广东在同一公司务工,春节前同时回来,遇着村里过春节前的习俗“打糍粑”,因需要多位青壮年才能完成。我应邀前去帮忙。
打糍粑一定还需在立春前进行,立春后制作的会泡水后会发酸。
“过年过年,糍粑(吃)在前”!它传承的是一种风俗,也是一种淳朴的厚道味,秉承着浓浓的乡土气息。也是一种浓烈的乡情,如一杯浓香的美酒回味在喉。六个青壮年把用饭筝蒸好的糯米盛放在石制的圆窝内用力地杵锤形成弹筋十足的面团,取出后制成薄薄的方块状,用以油炸或油煎、或烤、或煮着食用。随着农村走向城市的迁徙与务工大潮的时代来临,农村空心村与留守老人时代的形成,这种传统手工制糍粑逐渐被省力省事的机械所替代。
做糍粑由两帮或三帮青壮年轮换,间隙休息时一帮四个在火炉边打扑克,我则与涛哥下象棋。而涛嫂的妹妹也从外务工回家看望姐姐,帮着为帮忙的邻里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