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生最铭记的——
一九九八年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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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天津市回至家中,结婚的日子便定了,但也是很有讲究的,父亲请了先生,根据双方出生的天干地支,订在当年的农历八月二十一日。
五月份的时候,我俩便到民政局领了结婚证,在这期间,往岳父家送达结婚日子时,妻已经怀孕了三个月之久。碍于那时农村的风俗,岳父很是生气。没让女儿回娘家发嫁。婚事直接由我们操办。
那时二姐在天津没有买房,卖茶叶赚的钱,有一部分存在父亲手中。父亲前几年,与堂哥合伙,做了两趟贩煤的生意,钱没赚到,煤卖给砖厂,余账换回了几万块红砖,刚好用于大哥房子翻修。除了用于我结婚的开支外,余下有两万。
父亲也是个热心肠、且又爱折腾事的人,结婚那年,刚好遇上第一次农村电网改建,洒叔便让塆中的父亲与二队、一队负责此事。
那时的农网改建,主要是降低电耗、规范线路。村里每户都需掏钱更换自家入户线、电度表、漏电保护器,并且每户需出义务工。买进户设施的材料费用所需的钱,村委会安排由父亲与二队长顶名贷款。
那时我闲置家中,父亲除了叫我出工、完成了自己家庭的义务工,安装入户赚钱的工作之外,就没允许我参与,说不要让乡亲说他以特权谋私利。
每户的所需资金由村里负责收缴,如果不交入户费,就不予送电。但是当年收缴后,并没去还父亲与二队长顶名的贷款,而是钱款挪作他用。直至八年之后银行催得急了,才转由村委会承担,而村里私欠父亲的余款,只打了欠条。
那年涛哥也回乡在村委会任职。
我与妻从天津回家后,办完结婚证后不足一个月,一天涛哥来通知,让妻去乡政府履行孕检任务。
妻在天津时已经怀孕了。检查结果出来后,第二日洒叔、涛哥便与镇政府计生办光临我家。
来了十几个人,我与妻在家,父亲忙着农网改建去了。我还以为是父亲工作上的事,客气地摆座接待、泡茶。洒叔与涛哥只管喝水,而有一人开口问道。
“你是熊牛牛?”
“是我,领导今天有什么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