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往事涌上心头,秉持着对乡土的热爱,我能做些什么?我能改变些什么?
一声叹息,一次回眸,岁月的斑驳历历在目。又一次自量相问,我将何处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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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妇女一个悯怜的时代。结婚后生一胎,长期釆用上环节育的妇女,十之七八皆有妇科疾病。生二胎的妇女,无重大疾病、且身体无防碍手术,定需彻底节育做结扎节育手术,在医院直接给肚子上来一刀,两三年之内,丧失农村重体力劳动能力不说,那种手术所产生的痛苦,是心中无奈的痛殇,术后的妇女,有几人不愤恨投胎做了女人?
居家的妇女,两个月一次的孕检是定须的。在交通不好的偏远山村,一次折返需一天的时间。如果为了生计去了外地务工,定需定期寄回孕检证明,也是一项不小的麻烦事。如果想省去麻烦事,不交孕检证明,就需向当地计生委交6千至1万元的保证金,那时生活不富裕,一个为生计打工的妇女,无论怎样也是拿不出这个数目的钱款。
当每一位做完手术的妇女,用铺上厚厚棉被的木架子车,从乡医院拉回来、抬回家中时,一声声叹息,来自于心底的无奈。也是无言的痛与憾。更是心灵深处无法忘却的殇。
那时也有邻县的人背井离乡,来到我们村的逃离户。文哥与郑超就是这么认识的,为了传宗接代生一个男孩,在其当地,乡里组织人毁扒了文哥家的房子,并株连家里父母、岳父母进了“计划生育学习班”。文哥租房在我们村住着,明面上是做生意,实则逃避计划生育。这一类的外来户,村里人很同情,深知其中的痛楚,断然不会去举报的。当年文哥生了男孩回乡时,乡邻为其发自内心的庆幸与祝福。不过,这样的外逃户,在当年少之又少,除了有过硬的经济基础,还需在当地有话语权的朋友。
“不管白猫黑猫,能抓老鼠的便是好猫”!
在以挣钱为目的开始暴棚的岁月,贪婪与自私,丑陋与虚荣,秉持与道义,初心与使命纷纷上演。
2002年的时令雨水与惊蛰交替之期,本是樱花飘舞,柳芽飞扬、风和日丽的大别山淮南村,一场零星的冻雨夹着雨丝,欢快的弹奏在我家黛瓦的房顶上,青黛色的山峦静悄悄矗立在灰朦朦阴暗的天空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