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宴晖不由回忆起那夜她泪眼朦胧的呜咽,叫他周宴晖。
断断续续的,周、宴、晖。
他肌肉一抽搐,仿佛淌过电流。
周宴晖又打开车窗,呼啸的西北风猛灌,吹得他头脑清明了,“起来。”
杜若早已趴得脖子酸痛,闻言马上坐起,“他们看清我了吗?”
“看清了。”
她面色发白。
“吓唬你的。”他蓦地笑了一声,“胆小。”
周宴晖不爱笑,杜若和他碰面也少,一年见不着他笑一回,破天荒的一笑,转瞬即逝。
“你不怕周阿姨,我怕。”
他脱了西装,扔在副驾椅,一通折腾裤链崩开一半,扎进皮带的衬衫也皱巴巴,一股野蛮的狼狈。
“没什么可怕的。”
车厢弥漫着特殊的气味,是汗味和荷尔蒙的混合。
“你是周家的儿子,你不怕。”杜若蹭着手心的汗渍,“你犯错,没人敢怪罪你。”
“犯什么错了。”
他瞳仁漆黑,像一潭很深很深的水,一不留神会溺毙在其中。
杜若答不上来。
对周宴晖而言,天大的错,也不是错。
对她不行。
禁忌。
禁果。
都是错。
会认为她居心叵测,欲拒还迎。
攀附高枝。
“我们以后少联系,少接触——”杜若扭头,后半句戛然而止。
周宴晖前倾的幅度大,唇擦过她鼻尖,她发怵,向后靠。
“你刚才叫我什么。”
杜若手指抠住身下的真皮座椅,眼眸一缩一缩的。
男人覆在她上方,随时要压下。
“怎么不再叫一次了?”
杜若支撑不住,咬牙撑。
她倒下,周宴晖也会倒,无可避免的交叠在一起,大白天的,彼此清醒,杜若没勇气亲密到那份儿上。
她累得开始抖。
周宴晖倒是泰然自若,精干的腰肢稳稳横在那,他体力好,从他在床上的持久度就可见他的战斗力。
“叫吗?”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