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琴翊琛微微一笑,心下却知道,柳木匠的徒弟绝对不是信口胡说,只要黑市里有人卖,京城大大把的人敢买回家使用。
“那柳木匠,您可知道,谁觊觎了那木材?”离琴翊琛平静的看着柳木匠:“毕竟并不是每个人都像柳木匠如此清醒通透……”
柳木匠一愣,有些惶恐的看了看离琴翊琛,又赶忙低下头。
离琴翊琛微微一笑:“柳木匠,孤换个问法,在永安楼施工期间,这元京城内有哪些富贵人家修葺了房屋,更换了梁柱?”
这金丝楠木非比寻常,价值不菲,等闲人家根本用不起。上好的金丝楠木,一根就需要三十五万两银子,就算流入黑市,价钱便宜十万两,也要二十五万两,寻常人家根本用不起,即便是富商巨贾,有钱也不会用这么僭越的东西,唯一敢买的一定是京城的官宦人家。
但官宦之家虽然敢用,却不一定有人能买的起。除非贪墨,亦或官商勾结。富商巨贾出钱,送给官宦人家使用。
这么想着,离琴翊琛心下有了一个判断,敢用这金丝楠木的,京城里一共也就那几家,是有数的,二品以下的官员没有这个胆子。
离琴翊琛在心中计算着,两根立柱,只要敢换下来,拿到黑市就有五十万两的收入,一本万利的买卖,怪不得这些人敢冒如此大的风险。此事只有在工程尚未竣工时才能做得到,一旦工程竣工,再有人更换立柱,一定会引人注意。
柳木匠仔细回忆着当年的情形,“草民想起来了,当时卫相爷家和严相爷家、还有虞侍郎家在修葺房屋。”
离琴翊琛一愣,追问道:“你是说工部侍郎虞怀江府上?”
“回太子殿下,草民记得,当时正是这三家在修缮。草民记得清楚,因为当时这三家同时修缮房屋,需要更换房梁,一些木工伙计便交给了木工坊,草民那里人手不够,只接了严相家里的活计。”
听闻刺眼,离琴翊琛一愣,心下暗自思忖,严相家可以排除,若他家用了,柳木匠不可能分辨不出来。所以剩下的便只有卫府和虞府。
虞怀江,原工部侍郎,现在的礼部尚书。“柳木匠,若让你只看一眼,你可能认出哪是金丝楠木?那个是紫檀木?”
“草民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