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秦阳眼神示意自己的心腹带人看守住军粮与押粮的所有人,自行往后帐走。
一直走到最深的大帐,明里暗里的自护军将整个大帐铁桶般的围着,见是秦阳来才未做阻拦,由着他气呼呼的撩开帐帘。
帐内燃着几盆火,可在这苦寒之地也不觉温暖多少。
顾逸之脸色发青的躺在榻上一动不动,呼吸极其微弱,甚至胸前都看不到一丝起伏,长风在一侧侍奉,见秦阳走来,行了个礼随后扭动榻下的机关。
只见那榻连榻带人的移开,露出一条深入地下的暗道。
秦阳迈步往下,黑暗之中扶着墙走了一会就猜到了平地,一个转弯,摸索到机关扭了扭,层板打开,里面灯火通明。
地下的顾逸之和地上的判若两人,面如冠玉,唇红齿白,没有丝毫病态,姿势端然的坐在大椅上正和前两刻下来的两位老将军在沙盘上拟定下一步战局。
见秦阳来也未抬头,只是淡问:“军粮到了?”
“到是到了,可那些丧天良的,简直目中无人,除了第一车是白米,后面的都掺着大量的砂砾和麦皮,白米都没两成,这还是头几车后的情况,再往后后面只怕更加,说不准一颗米都没。”
想到刚刚的事,秦阳就气得胸口都要炸开。
大周贪腐是积年的沉疴,老皇帝年轻的时候还能镇压,可随着太子病逝,圣上累病缠身,内忧外患数次后,为稳固局势不得重罚,那些人就越发猖獗起来。
各地贪墨层出不穷,军粮上也不是没有,但从不会这样过分,更莫说这是在打仗,是保卫大周疆土。
十万大军,一旦断粮,只有败局,死伤无数,割地为奴。
这是不拿将士的命当命,是趴在已经骨瘦如柴的大周脊梁骨上吸血,大周如此都是被这群蛆虫腐蚀的!
“压粮的人如何说的,你一字不差的说一遍。”
秦阳忍着怒火将先前的一切从头至尾的复述了一遍,越说越气,最后还是忍不住一拳砸在沙盘上,把里面的旗帜营地都砸得一团糟。
此刻两位老将军也顾不得这沙盘,个个都脸色铁青。
“这些人竟如此明目张胆,这是摆明了借世子你身故的传言在粮上做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