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对马屁股狠狠扎下。
马儿吃痛,厉声嘶吼。
“听话,就听我一回。”
身体倾伏,脸贴着鬃毛。祁兮拔刀,血液四溅,随即又是一刀——
一面手起刀落,一面轻声细语。这种温柔的强硬,马儿不得不服从。
这是一种极尽虐|待的形式,让马儿的求生欲战胜恐惧。原本歪歪扭扭兜着圈乱撞的马匹,终是向着祁兮想要行进的方向——那几个活死人堆里奔去。
临了,祁兮最后一刀发狠,先是踹了马腹一脚,随即刀锋横上马的脖颈。她自己则飞身一跃,转瞬消失在风雪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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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河遇到祁兮时,太阳快下山了。
雪停了,风依旧大,地上积雪数寸高。
马蹄踩出的一片松软咯吱声里,白河看到了正蹲在雪地里的祁兮。
准确地说,第一眼他看到的并不是祁兮,而是她身侧的大滩血污。
茫茫白雪中一抹嫣红,想不注意到都难。
祁兮的马不知是怎么咽的气。
明明脖颈被利器切断,身体又像被野兽撕咬过扯得乱七八糟。肾脏肠子白的红的哗啦啦流了一滩,现场很是惨烈。
目睹同伴惨状,白马珍珠阵阵悲鸣,不愿前行。
白河只得安抚好珍珠,走向祁兮。
“来了?”
祁兮头也不抬。
“你……”
白河想问她“你还好吗”,话到嘴边却变成一句“你在做什么”。
“割肉,你看不出来?”
白河凑近了,这才看清。
祁兮还戴着那双精致皮手套。只是现在手套满是血污,血污浸透又重新凝结成冰,冻得铠甲般厚重。
右手拿把锋利匕首,左手扯着生肉,顺着纹理祁兮正一点点往下割肉。
“发生什么了?”
看她割下来一块放在雪地上,又去割第二块,白河忍不住开口。
祁兮抬头。
祁兮头发被风吹得凌乱,斑斑点点的血迹,像是溅上去又被她抹开了。她的脸上没有血色,惨白的小嘴一张一合。
“白二公子迷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