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说好,今天我们不吵架。”
祁兮打开会客厅门,一脚踏入门槛。她回头看白河。
天气正好,微风下桃花簌簌。
白河站在门廊几步外的台阶下看她,嘴角弧度似笑非笑。
“好。”
大概是圣旨下来,将两人的关系摊到明面。祁兮给白河斟茶的时候,明显能感到白河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挠得心里又暖又痒。
祁兮真没想到,自己糊弄红豆两句,红豆竟然真把这尊大佛请来——第二天上午就来。
将茶递过,祁兮守着自己这杯,捏着杯子微微晃动。杯内一块细小的茶沫随着水面晃动、打旋,一圈又一圈。
“你……”
一个音节拖长尾调,祁兮思考着,最后什么都没说。
“我昨天来时你不在,我溜达去了后院。”
开门见山,白河大方承认。
祁兮点点头,说:“一千两黄金。”
祁兮说得又轻又快,白河一时没听清,问她:“你说什么?”
“你看的那些箱子呀。”祁兮说。
“原本箱子里装的是一千两黄金。”祁兮神色坦然,“既不着急成婚,那就顺手做点买卖。”
对于她的回答,白河颇感意外:“你还懂生意。”
祁兮笑:“我可不懂。只是能翻百倍的营生,难免手痒,总想试试。”
“利润高的营生风险都大,我也不问你做的什么。”白河说,“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做失败了呢?”
祁兮满不在乎:“嫁妆少一千两黄金。”
白河说:“天家御赐的嫁妆,都有据可循。将来若是事发,轻则丢皇家颜面,重则家族死罪。”
祁兮笑:“不会吧,离州白家又不缺钱。”
“你也不缺钱。”白河说,“将来嫁到白家,也不会缺钱。何必铤而走险做这些。”
“……那倒也是。”
浅笑着,祁兮呷了口茶。
屋里再度归于寂静。
“……所以。”
忽地,白河醒悟过来。
明明故作不知就好,可他还是选择在此揭开,尽管真相血淋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