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行,这不是可以随意更改的事情。”
话音落地,中年人神色怔忡,嘴角精明的笑意刹那间竟有些稳不住了。
即使一闪而过的失态,落在对面的人眼里,也再明显不过。
张从宣突然有点不确定起来。
他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吗,怎么呉三省的反应这么大?
莫名其妙之下,他将疑问直白道出:“我并没想做什么,但你似乎很抗拒我的出现,为什么?”
“并非如此,”中年人勉强挤出笑容,“我只是觉得,小邪还没做好准备,他什么都不知道……”
在对面人漠然清透的视线下,他没再说下去。
此时呉三省的心情很是复杂,脸色也有些维持不住,但他已经连掩饰的心力都没了。
想来在对方眼中,这些理由,不过都是拼凑狡辩的借口吧。
当年九门说好的,轮流出人帮忙给张家守门,后来却陆续失约……其中缘由纠葛复杂,一时半会难以说清。
但总之,既然大家都心照不宣地一起遗忘这么些年了,怎么偏偏这时候有人找上门?
的确,五年之后理应轮到吴家出人……如果计划顺利执行,到时候自己作为“死人”,跟对方走也不是不行……但这个张家人又点名指定了小邪……
要翻脸吗?但对方既然知道刀在这里,对当年的事到底知道多少?
解家不可能主动走漏风声,当年办事的黑瞎子更没理由四处宣扬……可是,知道解家把东西寄托给吴家的知情人,理应不超过一掌之数……
还有,对方此来到底是敌是友……
此时此刻,呉三省难以避免地想起了九门里,前面四个失约者的结局——
佛爷与二爷夫人早逝没有后代,李四地生死不知,而陈家的文锦……文锦……
这个名字只是这么轻轻一想起,便叫他心口被狠狠蛰了似的一疼。
也许,他们这些人真的被诅咒了也不一定吧。
捂着突突直跳的额角,时隔多年,呉三省再次尝到了这般苦涩难言的滋味。
思绪纷繁,却又一团乱麻,无从着手,叫人头疼欲裂。
寂静蔓延之中,气氛稍稍有些凝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