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花团锦簇,欢腾喜庆,是要四爷责怪我没心没肺,还是要大阿哥怨恨我幸灾乐祸?”
“奴婢知错了。”云澜唯唯诺诺道:“奴婢以为,富察格格那院素雅一点就罢了,没想到深里这一层。何况皇上龙体抱恙,王爷不准府中重孝,所以……”
陈青青狠狠剜了云澜一眼,恨铁不成钢似的斥责道:“住口,愈发没谱了。赶紧把花都撤换了,一水儿的换成茉莉,淡雅幽香,却总算不惹眼。”
“知道了,格格。”云澜不敢再自作聪明,悻悻的欲退下去。
“等等,那石榴花不是当季之物,难得不说,意头又好,你择两盆好看的,摆到高侧福晋房里不显眼的地儿去。”
云澜点了点头,乖巧的退了下去。
陈青青这才悠然的吁了口气,自语道:“普洱茶就坏了乌喇那拉侧福晋的妥贴,往后这府里,也就属高侧福晋的院子最暖和了,自然开得住好花。”
看着云澜远去的背影,身边的芝澜惋惜道:“她也是好心办了坏事儿,格格何必这么生气。”
陈青青摸了摸自己的耳垂,浅笑吟吟:“如今你会叫我一声格格,可你别忘了,当初刚入府的时候,我不过是个微末的侍妾。四爷恐怕连我的名字都记不得。我爹是朝廷命官不假,可受尽了汉人身份的束缚。”
微弱的叹息了一声,陈青青不知当怎么表述自己的伤怀,兀自微笑:“我亦有自知之明,论及容貌我是普通至极了的。家世与相貌皆不能助我安然度日,唯一依仗的,也就只剩下比旁人更谨慎缜密的‘心思’了。”眼中闪过一道冷光,陈青青凝视着眼前的芝澜,沉重道:“还未及恩宠在握,唯有小心谨慎才能保住性命。一星半点的错处都不能有。”
芝澜信服的点了点头,坚定不移道:“格格放心就是,无论这条路有多难走,奴婢必当尽心竭力为您分忧。”
陈青青回了她一个微笑:“走吧,咱们再四处看看,务必每一处都妥当才能安心。”
“是。”芝澜扶着她的手,缓缓的走在卵石铺成的小路上,只觉得足底咯的生疼。
众人抵达王府的时候,正是一天最热日头最毒的时候。尽管坐在马车上,有厚厚的帘布隔着,偶尔又有风徐徐灌进来,可兰昕依然觉得闷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