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时竣一听来人语声,箭步冲出房门,激动得满眼放光,“王爷,您来了!”
屋子里,夜时珽抬手揉了揉额角,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然后才出去恭迎。
盖着喜帕的夜时舒听着自家二哥那亢奋的声音,不由地掉黑线。
她今日出嫁,兄长不仅没有不舍,还盼着新郎官早点来,这叫什么事嘛!
知道的是她出嫁,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二哥出嫁呢!
看着夜时竣那张比花还开得灿烂的笑脸,坐在车轮椅上的尉迟凌眼角微微抽动,别有深意地道,“二舅哥的伤好得可真快。”
夜时竣‘嘿嘿’道,“多谢王爷关心,那点伤算不得什么,我自小就与刀枪剑棍为伴,皮肉厚实着呢!”
“时竣,不得放肆!”跟在尉迟凌身后的夜庚新实在看不下去儿子胡咧咧的德性了,赶紧出生斥道。
夜时珽也不再给兄弟说话的机会,上前不着痕迹地把兄弟挤到身后,向尉迟凌行了一礼。
尉迟凌对二舅哥眼疼,但对面前这位大舅哥,他却是欣赏的。
他们同龄,都是年少从戎。
但夜时珽与他不同,他是皇子,初入军营时是以督军的身份随军出行。而夜时珽却是在军营中靠着自己的实力一步步崭露头角,今时今日他能坐上西北统帅的位置,靠的全是他在战场上的浴血拼搏。
“大舅哥无需多礼。”
“时候不早了,臣这就把小妹背出来。”夜时珽说着便要转身。
按习俗,女子出嫁需家中兄弟背上花轿,且兄弟还要护送花轿至婆家,过了洞房夜才能离开。
但不等夜时珽提脚,便听尉迟凌开口,“大舅哥且慢!”
夜时珽顿住身形,不解地看着他。
尉迟凌并无多话,只给身侧的九姑使了使眼色。
九姑随即走进夜时舒的房间,将盖着喜帕的她搀扶了出来。
透过喜帕下面的视线,夜时舒看着那把车轮椅的轱辘。
其实,承王能来,她是很意外的。
二哥说什么丢人,那是对正常人而言。就承王现在的‘身体条件’,如何能骑高头大马接新娘子?万一骑马出了什么岔子,谁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