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爱重嫡子嫡女,从未这般疾言厉色过。赵氏同叶梦嫆也呆住了,万没想到一下子父慈子孝的假面就被揭个干干净净。说话向来斯文的父亲,居然也会说自己是“不成器的东西”。
叶梦嫆哇的一声痛哭起来,她只是想在诗会上扬名,有什么错处!要怪也应该怪方家,好端端地宰相不做,弄什么赌咒圣上的蠢事,连她也牵连上了。
叶父听她大哭,心中更是烦乱,厉声斥道
“若不是你母亲一味娇惯你,养成你爱出头的性子,我也不必担心这塌天之祸落在身上!”
“父亲母亲这是在做什么?”
一道颇为清傲的声音传来,正是叶梦淮。他刚在马厩呆了许久,看时间已经是用膳的时候,想着若是到时未至,父亲少不得一顿叨念。这才踩着点进了厅堂。
只是没想到一进来就看到这样一番场面。妹妹跪在地上痛哭不已,父亲怒不可遏,母亲也是一脸无措的样子。倒是他那个庶妹安然自得地坐在椅子上,神态轻松地仿佛置身事外。
“淮儿你来的正好,快帮我劝劝你父亲。他这般生气,我真怕他为此事气出个好歹。”
见到叶梦淮,赵氏又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心神回安,说话也好听起来。不说叶梦嫆怎样,倒是说起担忧叶父身体的话来。
“父亲是为了花笺诗会?”
叶梦淮问道
“可不就是这事。”
赵氏忙回道,她观察着叶父的神色。见他脸色虽仍是不好,但也有所缓和。想来还是能听进儿子的宽慰的。
“父亲可知皇上是怎么论处的?”
叶梦淮一边恭敬的递上茶碗,一边问道。
“还能怎么论处?!方家赌咒当今,现在全府上下已经下狱。只有当日没有参加诗会的嫡长子和五小姐暂被收押在府内。不过…”
叶父略停了一下,脸上忧色更郁
“不过早晚都是要灭九族的!”
赌咒一事儿,从古至今就是帝王大忌。建隆帝这所谓种种,不过是缓兵之计罢了。想得一个仁善良得的美名,给天下臣子做样子。但无论再怎么做样子最终也还是要清算的。
叶父看着屋外渐渐下落的日头,心中突然生出一丝悲意。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