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是否…到了应该急流勇退的时刻。方宰相是正统的太子党,连他都如此结果,恐怕太子一脉…不日就要失势了。
叶梦淮观瞧着叶父脸上的神色,心中略带不屑。他这位好父亲什么都好,就是太过谨小慎微了!明明是激流勇进的好时刻,却是畏首不前。看今日将妹妹罚跪的作为,恐怕是起了退隐的念头,想要叶家从此以后缩起头颅做事。
他暗自唾弃父亲的胆怯,但脸上却愈加恭敬。只将茶盏亲自捧到叶父手中,才开口问道
“那日花笺诗会,参与的闺秀众多。除了方家一门,今上可曾问罪过他人?”
他动作恭敬,行动不急不缓。尽管胞妹就跪在脚边哭泣仍是淡然处之,这番作为倒是让叶父本来郁结在胸口的怒气消散了不少。虽然女儿贪功冒进,儿子却很是稳当。心中略感慰藉,这才解拿起手中的茶盏。一口温润的茶水喝下去,开始细细琢磨起叶梦淮的这句话来。
“问罪…”
花笺诗会前去的闺秀众多,出身高门的也不在少数…但除了方家,确实没看到哪家被问罪。反倒是那些臣子都如自己一般,因为方家之事而惶恐不安。
如此想来…必是建隆帝是起了敲山震虎的意思,帝王心术果然深不可测。不过眼下“鸡”已经宰了,他们这些“猴子”想必也是安全的。如此看来…自己确实是多虑了,然伴君如伴虎也由不得他不多思多想。
叶父垂眼看向跪在地上的次女和恭敬地站在自己身旁的长子。油然生出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也许自己真的是老了…往后这个家还要指望着梦淮才是。
叶梦淮见叶父神色恢复如常,自知此事已经无碍。这才从地上搀起妹妹,又仔细的替她擦干眼泪。斟好了热茶放在她怀里。
赵氏见儿子的劝慰十分有效,又忙着开口说道
“嫆儿年纪小,又是闺阁儿女,见识浅薄是我这个做娘的过失。只是叶家一门全仰仗着老爷,老爷千万不要因此就气伤了身子。”
她温柔缱绻,完全不计较刚刚那些冷言冷语。只是脸上挂着几分担忧,看上去真诚无比,引叶父自己就生出几分愧疚来。
“嫆儿惯爱出头,这次今上没有追究就算了。往后你务必留意,这些无关紧要的集会能不去的就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