瓢水放进水盆里,没多一会儿,鱼又有了动静。
沈令菡另抓了两条鱼,欢欢喜喜的去见先生。
“张老头!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
她一进屋就把水桶往老张先生眼前一摆,活活把他气歪了的胡子捋正了。
老张先生并不老,老张是他的代号,他见人不提名,只让人唤他老张,再加上先生之名,故而他的全称就是老张先生。
至于张老头,也就她敢叫,这姑娘一向看脸认人,由于老张先生的脸过于早衰,白胡子掉的不剩几根,当初第一次见的时候,她出口一声“老翁”,险些给老张闪了腰。
不过看在这两条下酒菜的份上,老张先生决定暂时不跟她计较。
“你又来作甚,糟蹋书吗!”
“我自然是来念书的啊,我阿爹把我托付给您老,您可不能不管我。”
沈先生确实只给她启了蒙,完了就丢给老张先生教,不知道是不是早预料到他闺女不是块读书的料,早脱手早省心。
老张先生对此表示悔不当初,当初也是看脸认人,又贪图她爹的几坛子好酒,方才收了这么个学生,教了几年,折寿十载,越发显老。
“你以后出去千万别说是我教的,除了书名,你还记住些甚?”
“那是您不好好教,一天里大半天都是醉的,你早上是不是又喝酒了,别说我,您自己恐怕都快忘光了吧,哪回不是照着书念,要我念我也成啊。”
老张先生的胡子又气歪了,拿手一缕,掉了三根,都快掉秃了。
“你打哪来回哪去,别在这折我寿。”老张收了鱼就开始撵人,整个一为老不尊。
“嘿嘿老张头别这样嘛,我今天真是来读书的,以前是我不懂事,现在我爹娘不在家,我得好好读书奔个前程啊。”
可怜兮兮的女娃,老张先生又不忍心了,“你爹临走没跟你说多早晚回来?”
“没说,我还以为能跟你托孤的,看来你也不知道。”沈令菡叹口气,又问,“您可知琅琊王来了?”
老张先生胡子一抖,脸上不自觉带了几分严肃,“琅琊王找过你爹?”
老张先生每天混吃等死,很少有正经的时候,乍然见了,不禁让沈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