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红枫这两天一直惦记着一件事,就是把厂工会的事情尽量提前完成好,以便于回车间多多上车实际抓哇抓哇,不然的话,别说是参加厂里的比武,就是平时在车间里干活,几天不上手,也会生疏的。她急匆匆往返在厂区中部的工会小楼和铸造车间之间。刚拐到车间主路口上,只见迎面过来两个中年师傅。一团热腾腾的,像浓烟一样白气正从旁边的地井里缓缓冒出。
红枫好奇道:“去哪儿呀,宋师傅?”
被称作宋师傅的男人嗨一声说:“我去一下锻压车间……”步子并没有停下。
“去锻压车间干啥呀?”红枫关心地问。
“嗨,我老婆碰破头咧。”
红枫顿时站住脚,紧张地回转身子,那样子,就像自己家里人碰破头似的,“呀!没事哇?”
宋师傅是造型上的老师傅,他见红枫停下来,也就停下来说:“没事没事……”
一块相跟的师傅说:“听说是,掉下来一块铁板,不小心碰破头皮了。”
“呀!”红枫惊讶到,“呀呀,不要紧哇?”
“不要紧———不是铁板,是一块铁皮,要是铁板,早报销球了。”
“嗷,不是铁板,呵呵。”另一个人说。
“送厂医院了没有?”红枫明明知道,如果是铁皮,不至于能把头碰到多么严重,但她还是往前趋两步,着急地说:“要不要我去看看王师傅去?”
“不用不用,就是蹭破快皮。回家天天见了还,”原来,红枫家和宋师傅家是住在陈家村平房宿舍区的邻居。
宋师傅向红枫摆摆手,“不用去。嗨,”正说着,旁边又快步走来一个造型工段的中年人,关心到:“不要紧哇?咋不小心点呢?”
宋师傅提高嗓音说:“你可是说哇么,我说她就是二百三。”
“二百三?哈哈,二百五不够?”
“不够。”宋师傅一转身子,一脸怨气,那样子,像老婆就在跟前似的。
“二百四?”
“哼,还差十个点。”显然,宋师傅知道老婆碰的不太要紧。
“嗨,人家都是往棉花上碰呢,你老婆是往铁疙瘩上碰呢,嗨,你看看你看看。”,中年师傅说这话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