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办公室也行,电工组也行,嗯,需要让人叫呢,俺们那个同学在车床上了,”说着,他看着电话薄上的电话号码,拿起电话,用食指拨那个像个方铁疙瘩的机座上的圆盘。圆盘上面有好多个圆孔,圆孔里都对应着一个数字,食指插入一个数字孔,吱吱吱一串声响,然后哗哗哗,圆盘退回去,就这么拨拉着几个号码,随后有人接听,他对着话筒说:“你是打眼机哇?啊?不叫打眼机?唉?6859呀,号码对哇?对?那咋不是打眼机呢?”郭国柱疑惑地看一眼岳红枫,嘴里嘟囔着,正愣怔,办公室门一响,三清像阵风一样旋进来,在郭国柱耳边说:“打野鸡,打野鸡,不养野鸡,养家鸡,伙计,你刚才发音不准,你说的是野鸡,应该是眼儿,打眼儿机,打倒的打,眼儿,对眼儿的眼儿,机……,你知道是啥机。”
郭国柱被三清逗乐了,边笑边推三清,说:“嗨嗨,闹甚了,都让你闹的听不见了。”
岳红枫扁扁嘴,恼到:“哎呀,三清,哪儿也有个你,快别捣乱,快别捣乱,又是借着上厕所,溜出来玩来了吧?”
“啊呀,红枫,你咋知道我上厕所去了,连俺们组长都没看见———不过,我郑重告你,我今天的活儿已经完成了。”三清声音高起来。红枫生气地皱起眉头来说:“啊呀,你声音低点行不行?人家正打电话了。”
“我知道,”三清把声音压低,就像说悄悄话,“人家正打电话了,不是吃萝卜了,再说了,萝卜也没有红萝卜呀,唉不对,有水萝卜。”
红枫气的佯装举起拳头捣三清的背,三清故意不躲,挺直背说:“正好,刚刚干完活儿,干得猛了点,背正酸了。”
胖女变梅挺着粗腰进来,马上说:“对,捣他小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红枫不敢笑,她极力示意别打扰人打电话。三清用双手比划着,若有所思地想问题:“嗯,昨天晚上做梦,梦见个这来粗的一口瓮,有个叫司马光的正砸瓮,哐当哐当,只听见瓮里面扑哧扑哧……”说着,就往外面小跑。红枫已经掩着嘴笑,胖子变梅听出来了,是三清在编排自己,就急促追赶三清。
郭国柱刚刚放下电话,在那笑,说:“三清是个有意思的人。”
红枫关心地问:“打通了?刚才乱七八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