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凉淡了许多,好似只要他敢点头,她立刻走人,再也不理他。
姬承胤摇了摇头,“不,孤信你。”
那还差不多。
“但是呢?”
她倒是知道有但是。
姬承胤道:“但是,孤不知道你为何知道这件事,你没有证据,仅仅一面之词,孤可以信你的,但是父皇不会信,除非有证据。”
“你的话陛下也不信?”
“孤的话,父皇大多会信的,但此事非同小可,如同孤说穆家受冤,父皇信了,哪怕还没有证据,可孤已经在查,也确实发现了端倪,”
“可此事不同,因为父皇是绝对笃信盛庸的,除非查出盛庸是奕王一党的证据偏向,否则父皇问了,孤该如何解释?说是你说的么?你又如何得知?你自己似乎也解释不出。”
穆引月一时哑然。
姬承胤道:“若是父皇知道,孤是因为你一面之词就笃定盛庸有异,你觉得父皇会怎么想?”
穆引月道:“那就查吧,不必查盛庸,他知道陛下让人盯着他,不管怎么查,都查不出来的,盯着他女儿就行,他所有和奕王的谋算,都由他女儿从中转达。”
“好,孤会派人盯着。”
穆引月点头。
“如今是怎么着?昨晚那份名单的人想好怎么料理了么?”
姬承胤面皮绷紧,低声道:“原本是有打算了,可奕王连夜从奕王府逃出,去见了名单上一些人和他们背后的依仗,此事还很明目张胆,原本昨日此事闹出,进出过暗娼馆的人都密切关注他和谢家的动静,”
“他亲自予以好处和威胁,让那些人不要说出于他不利的话,此事,应该进出过暗娼馆的人都知道了,如此一来,此事便有变数了。”
穆引月不可思议道:“他这样毫不避忌?是破罐破摔了?”
姬承胤点头:“是吧,他若是悄悄去见那些人,倒是好办,他这样毫不避忌,不怕被父皇知道他做了什么,便是摆明了要与父皇抗衡,倒是让父皇投鼠忌器。”
既然明着对抗,说明做好了豁出去的准备,可皇帝并不想动荡太过,他是皇帝,是要为大局考虑的。
穆引月道:“那就由着他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