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毅无精打采地坐在他对面，胡子没刮，双眼凹陷，一看就是几天没睡好觉的痕迹，仅仅几天时间，憔悴得瘦了好几圈，整个人都透着一股颓废。
“她那个朋友说的，先前我还误会他俩有一腿，那天我俩碰巧在医院碰到了，他问我知道什么叫做免疫组化么？”
沈毅抬头看向对面沙发坐着的两位好友：“你俩知道么？知道什么叫做免疫组化么？”
周启正没有吱声，李宇轩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把话咽了下去。
“我希望你们，永远都不要有机会知道这个词的含义，我……”
沈毅说到这里，眼圈发红，双手捂住脸，声音又哽咽起来：“我的沫沫，她做过四…四次，她做过四次免疫组化。”
沈毅的眼泪顺着指缝滴了下来，掉在下面的地毯上，瞬间就被吸收，就好像是无论他怎么忏悔，秦沫沫都不会知道一样。
李宇轩没想到他哥们这么能哭，向来话多的他此时也有些语言匮乏。
转头瞧了眼周启正，后者也在看他，两人相视半天，谁也没说话。
最后周启正把纸巾往沈毅那挪了挪，心里组织着语言，酝酿了半天，最后说道：“别哭了！”
李宇轩：“……”
看他刚才憋半天，还以为能憋出个什么话来呢，就这？真不知道他平时都是怎么哄老婆的。
最后还是要李宇轩亲自出马：“行了，老沈，老周跟我说，专家都说了，沫沫那病现在不会要了她的命，只要勤复查就可以了，你现在再纠结先前那些也没有用，倒不如你振作起来，重新追。”
沈毅抽了张纸擦了擦眼泪：“她昨天跟我说只能跟我做朋友。”
李宇轩拍了下大腿，然后指着他道：“这机会不就来了么？”
沈毅愣了一下，哭都忘记了：“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