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说“嫁”,于她而言还是有点抬高了。
虽然名义上是嫁,可她心知肚明,自己的身份就算入了后宫,最多也就是个侍寝的。
毕竟像自己这种没有身份背景之人,最多也就被封为昭仪。
而昭仪在嫔一列,相当于最下等,就比宫女稍微高一阶。
所以,她出价十分简陋,没有什么过于铺张的仪式感。
就连宫殿也颇为偏僻捡漏,唯一能够凸显出家人氛围的,大概就只有她穿的一身戏服,还有门窗上贴的喜字,以及那些泛着红光的红蜡烛。
她其一生所求也不过提升医术,拯救于病患疾苦中水深火热之人。
如果哪天真的遇到了心意相通的意中人,追求一生一世。
哪怕条件简陋,她也会乐在其中。
可现在呢,既没有热闹的婚假氛围,所嫁之人又不是自己所喜者。
自己的自由,就这样以一种十分寡淡的仪式被困住了,她心里难免会有些失落困苦。
为她梳妆的宫女愿她高兴些,说是像她这种身份平庸的女子,能够嫁入皇宫那绝对是老祖宗保佑才得来的福气。
明月心也只是淡然苦笑,她无所爱,又怎么会想过嫁人,更何况是嫁入皇室。
爷爷曾说过,一入宫门深似海。里面的尔虞我诈,她最是不喜这些,甚至觉得有些反感。
而自己却在一步步踏入讨厌的氛围中,让她如何高兴的起来?
外面的风拂过,为她脸上带了一抹淡淡的忧伤。
她也无心在衣镜子中美艳的自己,只是神色茫然的望向窗外。
红绸挂在树枝间纷飞飘扬,是那样的温柔,却凸显不出丝毫喜庆和浪漫。
恍惚间,明月心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太监的身影。
而对方转过身来,是陈晓的面孔。
“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之前天宫里的小太监说,陈晓随着剿匪大军去剿匪,在两路全军覆没的情况下,以一己之力一挽狂澜,打了一场漂亮的胜仗。
毕竟当时他还对那边的百姓说出自己心中的四大愿: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