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租了五年,合同早已残旧,还好没扔。
房东在白纸黑字前只得认怂,末了总想找出点什么漏洞来,也算不输架势。
“现在就搬走!今天下午我就得搬进来,你们总不能让我一老人家露宿街头。”
秦榛榛见她年纪大,无意去争论,爽快应了,点头哈腰将房东给送走。
房子里一堆杂物,时间紧任务重。
季星泽见秦榛榛小小身板,瞬时来了使命。二话没说,主人翁似的帮着收东西去了。
“季小二,麻烦你先把衣服穿上。”秦榛榛拎着晒干后,仍然皱巴巴,衣领处还破了两个洞的t恤,“你这鼓囊囊的胸肌,把房东阿姨老花眼都给治好了。”
季星泽脸红到耳根,转头问,“房东阿姨会误会吗?这衣服也就早上才干。”
说得很小声,也做好了被骂的准备。
“无所谓,管她误不误会。”
秦榛榛扔下衣服就走,刚硬无表情,只留下纤细腰肢的背影。
季星泽微微愣神,他好像真得走了。只是总有未知的感觉闷在胸口,想要一探究竟。
“如果有一份稳定工作,你会觉得我没那么差劲吗?”季星泽脱口而出。
问出这句,一半源自本能,另一半,或许是想试探。季星泽也不太确定。
“我怎么看你并不重要。”秦榛榛说得淡漠:“你可以走了,我自己搞得定。”
季星泽手臂上的伤口隐隐作痛。
秦榛榛利索收了药品棉签,“烫伤药也一起带走,自己照顾好自己。”
送走季星泽,房子里又成了空荡荡的样子。
这些年在上海,秦榛榛呼朋唤友的日子很多,可到了告别的时候,人人都忙。
秦榛榛给曾称为挚友的同行珍妮打视频,多个帮手,也好在房东为难前及时搬走。
微信上却显示已被解除好友关系。
互联网的记忆只有七秒,自媒体从业者,一旦停下脚步,再要东山再起,难过登天。
秦榛榛给自己打气,她不怪她,城市就是这样,怪的是,她秦榛榛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
季星泽一夜未归,苏家找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