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睛时,秦榛榛正躺卧在一辆牛车上。花老头跳上座驾,叫季星泽的名字。
秦榛榛努力睁开眼睛,母牛在前头轻哼了一声。
她听到花老头和季星泽好像在争吵什么。
“她现在得去医院,就算一会儿醒了,也要弄清楚为什么突然晕倒。”这话是季星泽说的,语速极快,和平时慢条斯理的样子不同。
“有什么好去的,不如去我家躺着。”花老头撅嘴,不服气。
一旁有两大婶,七嘴八舌插话。
“这姑娘该不会被鬼附体了吧?花老头,你不是说你会看鬼吗?你帮她看看。”
“就是,这脸色,阴沉沉的。”
秦榛榛侧头,躲开刺眼阳光,看向季星泽方向,他正挥手轰走两位大婶儿,又赌气似的对花老头说:“我坐公交带她去医院。”
季星泽有一辆大型皮卡,从英国海运到上海,正停在小区停车场里供邻居瞻仰。这时候要有辆车就好了,虽说物质对季星泽来说都是狗屎,但在这穷乡僻壤里,生起病来,物质确实可贵了。
可现实是,人生地不熟,打车打不到,还得顶着日头,背秦榛榛挤公交。
季星泽的眉头就没松下来过,秦榛眼睛眯成一条缝,偷瞄他。
好不容易把秦榛榛挪到背上,没和花老头打招呼,季星泽气鼓鼓就往前走。
“看着弱不禁风,没想到还挺重。”
他壮硕双臂紧紧拖举着秦榛榛。
秦榛榛原本歪着头,一颠一颠儿的,只觉得这场景好笑。听到这句牢骚,伸手挠他一头乱发。
季星泽一个踉跄,两人差点都摔倒在地。
“你醒了?”季星泽又惊又喜。
“醒了,感谢恩人,但是不劳烦您背了。”秦榛榛向他鞠了个躬,站起来就往回走,回头时笑笑:“我看您这肌肉白练了,竟然还嫌我重!”
“我没没我不是这个意思。”
季星泽追上来,正好握住整个手臂。
“走,跟我去医院。”
“去医院做什么?”
“做检查啊。”
“镇上医院查不出来什么。”
“那我们就去县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