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姜映晚没听进去。
她满脑子全是晴天霹雳下炸开的那句‘婚约’。
姜映晚从未想过跟裴家一直有牵扯,也从未想过,跟裴砚忱将来再有过多的牵扯。
老夫人突然之间来这么一句‘婚约’,让她好一会儿没回过神来。
片刻后,她缓了缓气息,尽量语调如常地问老夫人:
“父亲与母亲从未说过还有一门婚事,祖母,您是不是弄错了?”
“怎会弄错?”老夫人话中再肯定不过,“姜家对裴家有救命恩情,当年为了报恩,两家定下了这门婚事。”
“晚晚,你祖父与你父母生性豁达,施恩不图报,但救命的恩情和曾经许下的承诺,裴府永远不会背弃,你与砚忱,从一出生开始,就定下了婚约。”
说话间,老夫人提到了三年前。
话音也多了不少痛色。
“三年前,你父母意外故去,祖母本想将你接来裴府养着,但还未派人去,砚忱的父亲也意外身故,那时整个裴府乱成一团,又逢皇权更迭,京城也动荡不安。”
“相比之下,裴府的日子还不如姜府安稳,思来想去之下,祖母便只让人去了邺城,让他们暗中照顾你。”
“如今三年已过,你与砚忱的守孝期也都已满,祖母想着,你与砚忱以后便多相处相处,早些培养感情,祖母命人给你们把大婚办了。”
“这样晚晚以后便是裴家上了族谱的未来主母,别说邺城,就算是京城,也无人敢欺我们晚晚半分。”
姜映晚有想过这份隔了两代的恩情还剩下几分,但断然没有想过,这里面还搅和着一桩婚约。
她没有去看裴砚忱的神色。
也没有去想,他是否跟她一样,抵触这桩突然冒出来的婚事。
在老夫人说完,她抿了抿唇角,很快道:
“谢祖母为晚晚考虑,但是这门婚事,还是作废吧。”
裴砚忱摩挲玉扳指的动作一顿。
他无声掀眸,朝着老夫人身旁软声轻语的女子看去。
老夫人也明显一愣。
“晚晚是不喜欢砚忱?还是在裴家住的不习惯?”
姜映晚压下脑海深处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