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逾白神经粗大,这会儿的注意力都在不远处的容时箐那边。
并未注意到裴砚忱转瞬间的气息变化。
“你方才说,这位容公子是刚认亲容家?”
段逾白点头,“据说流落在外十多年。”
裴砚忱问话一针见血:“那他回京城之前,是在哪里?”
段逾白想了想,才想起来那个地名。
“好像是……邺城?”
“唉对了,”他忽而想到什么,转过头来看裴砚忱,“听说跟你们裴家有婚约的那位姜姑娘,好像也是邺城来的吧?”
段逾白扇骨一转,遥遥往容时箐那边一指,随口一提,“这位容公子也在邺城长大,说不准他们还认识呢——哎?你去哪儿?”
他话没说完,裴砚忱便拂袖离开。
段逾白往在殿外等候召见的容时箐那边看了眼,脚步没停,紧跟着裴砚忱追了过去。
太和殿外,容时箐回头往右前方看,正好看见裴砚忱和段逾白一前一后往长廊另一侧走去。
旁侧的探花郎瞥见容时箐的视线,跟着往那边看了两眼,压低声音,悄悄说:
“那位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首辅大人,也是陛下最器重的权臣,统揽朝堂大半权势,不仅出身显赫,手段魄力更是凌厉狠决,在朝中与京城中的威望地位极高。”
探花郎出身世家后辈,自小长在京城,对裴家这样的贵胄世家了解不少。
他想到什么,又以一种打趣的口吻补充了一句:
“不过也不必担心,虽然裴大人性情冷漠不好相处,但就我们这样的小官小吏,估计也是没机会与首辅大人常常接触的。”
午时末,裴砚忱回到府邸。
路过书房,去卧房换常服时,他脚步没停,对季弘吩咐了句:
“去碧水阁,请姜姑娘来一趟。”
“是,大人。”
一刻钟后。
季弘从碧水阁回来。
又过了半刻钟,姜映晚带着紫烟过来。
在经过平时与裴砚忱见面时常选的凉亭时,她脚步微顿,还未完全停下,特意守在凉亭旁边的季白就对着姜映晚恭敬说:
“姜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