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烟手中的药碗险些都没拿稳摔在地上。
来到门外,她焦急地往房里看。
跺了跺脚,话中尽是担忧:
“嬷嬷,大人与我家姑娘男未婚女未嫁,怎能深夜共处一室,这传出去,可怎么行?”
林嬷嬷却一点都不担心。
反而对这场景似有些乐见其成。
她将紫烟往外拉着走远了几步,“傻姑娘,这怎么不行?”
她往卧房门口看了眼,眼底带笑,对小脸拧成一团的紫烟说:
“裴府外面的人不清楚,你还能不清楚?你家姑娘与裴大人可有婚约在身,他们待在一起有什么不妥的?”
“可……可这……”紫烟下意识说,“这婚事是要作废的——”
林嬷嬷打断她,“傻丫头,只要老夫人没发话,你家姑娘与公子的婚约就在身,他们就还是即将过门的夫妻。”
紫烟觉得这套歪理行不通。
而且她跟在姜映晚身边多年,了解自家主子的性情与心意。
退婚就是退婚。
这深更半夜,两个即将退婚的‘未婚夫妻’孤男寡女地待在一起,传出去可不成体统。
可院子中有林嬷嬷眉开眼笑地拦着她,
里面有裴砚忱不容置喙的命令。
她一个丫鬟,这种情况下,有心却根本无力,只能在深夜冷风中看着半掩的房门干着急。
卧房中。
服下药小个多时辰后,姜映晚眼皮挣扎着,似乎有醒来的迹象,但她眼睫睁不开,就像陷入梦魇、正在梦中经历非常不好的事情一样。
坐在床边的裴砚忱抬眼看过去。
榻上的女子鸦羽长睫如寒风中颤栗展翅的蝶,挣扎、脆弱。
紧闭着的眼角,缓慢浸出一颗滚烫的泪珠,顺着鬓角无声滚落隐于枕间。
眉目无意识地皱着,神情悲怆,勉强比之方才有了几分血色的唇瓣低低开合,似在说什么。
裴砚忱目光定格在她面上,停留片刻。
单手撑在床沿,俯身靠近她。
听到她唇边溢出的两个字:
“爹,娘……”
裴砚忱凝视着她,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