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映晚心底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
这种说不出的异样感觉将那日在翠竹苑书房中,随着时间被遗忘、但未曾消散过的不安与压迫全部勾了出来。
她呼吸无声滞住。
握着婚帖的指尖都发紧。
轻垂下眸,努力压制这种自心底深处涌起的不安。
稳住声线,神色无恙地说:“多谢大人。”
裴砚忱的目光在她身上掠过。
冯氏方才恭维和攀扯关系的奉承话还响在耳边。
天作之合,般配至极?
他寡凉地扯起唇角。
冷眸溢出嘲讽,拂袖离去、抬步离开前,意味不明地对她落下一句:
“希望姑娘与容家的亲事,能如姑娘期待的那般,顺顺利利。”
冷得仿佛结冰的空气随着裴砚忱的离开而逐渐消融,可姜映晚还是觉得逼仄得无法喘息。
她摸不清他方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但没来由的,心里总惴惴不安。
心底深处那股强烈的不安与压迫感如有实质,席卷身体的每一处。
良久,她深深吸气,将冷到没有一丝温度的指尖蜷在掌心。
今日定亲,老夫人全程给她操持,她应该回去跟老夫人好好道个谢。
但裴砚忱外出刚回京,回府后自然是要第一时间去见老夫人。
姜映晚怕再跟裴砚忱碰上,特意在府中的荷花池旁磨了好一会儿时间才过去。
老夫人还在前院正厅,她过来时,裴砚忱刚与老夫人说完话离开。
不知他们说了什么,老夫人脸色有些不好看,似有些动怒迹象。
但随着姜映晚过来,这丝怒意很快被压下。
她脸上重新带上笑,朝着姜映晚伸手,示意她过来跟前。
“容家的人回去了?”
姜映晚神色如常地走过来,唇角弯起,“回去了,今日多谢祖母,为晚晚费心费力操劳。”
老夫人语气慈爱,“傻孩子,谁家小辈议亲,祖母不亲自把关的?”
“你跟祖母道谢,见外了不是?”
老夫人拉着她说了好一会儿的话,最后又不忘嘱咐让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