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院外也越来越静。
房间中,棱窗下,间错落在棋盘上的清脆声音不断。
姜映晚心头压着事,棋下得也有些凌乱。
在时辰来到亥时三刻,这盘度日如年的棋局终于分出输赢后,她捏着指尖的白玉棋子,转头看了眼黑漆漆的窗外,欲言又止地看裴砚忱。
他目光在棋盘上。
大有再来一盘的意思。
注意到她的视线,他头也没抬,直道:
“想说什么?”
姜映晚紧了紧指尖。
玉质的棋子硌得指节有些发白。
她却没心思管,面上尽量无异,扫过棋盘上的棋子,轻声说:
“亥时多了,大人明日可还有公务要处理?”
裴砚忱视线抬起,黑邃的眸光落在她身上,“困了?”
姜映晚适时轻垂眸,避开了他的眼神。
“……有一些。”
他低笑了声。
将手中棋子扔回了棋罐。
声音响起的刹那,传来他下一句询问:
“想一个人睡,还是我陪你睡?”
他这话说得再自然不过。
仿佛在他的语气中,他们同床共枕,是天经地义之事。
今夜要不要同房,全看她的意思。
姜映晚睫尾无声低颤了下,
脑海中闪过他昨夜对她提出的条件和允她回碧水阁的一幕。
她唇角轻压了压。
不自觉攥紧指尖那枚白棋,迎着他黑沉沉的视线说:
“时辰不早,大人明日还有公务处理,不如……分开睡?”
她说这话,其实是没多少底气的。
更不确定他同意的可能性有几成。
但让姜映晚意外的是,今夜的他很好说话,她话音落,他便颔首同意下来。
好说话到,都让她有些诧异。
“那我回翠竹苑。”他道。
姜映晚紧悬着的心口骤然松缓。
她跟着裴砚忱起身,在他转身要走时,微福身作了个礼。
只是腰身还未直起来,他忽而停步。
反手一拉,箍着她手腕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