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褥上的指尖收紧,一股没来由的本能危险,从头划到脚。
房间中一时静得让人心慌。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裴砚忱看她半晌,才冷笑着转了转手中捏的鎏金发簪,眼底尽是讽刺,终于开口,盯着她问:
“姜姑娘不慎坠水,就是为了接这支发簪?”
姜映晚视线向下,看向他手中那支簪子。
她没说话。
房间中更为死寂。
静得落针可闻的卧房中,裴砚忱冷笑起身,一步步逼近床榻前,手掌攥紧,那支发簪几乎快要被攥断。
姜映晚心底没来由地升起强烈的惧意,她眼睫颤了颤,拢着身上虚虚裹着被子,无意识想往后挪一些。
可还没动作,下颌猛地被人摄住。
他俯身,强压着怒气与她平视。
嗓音越发凉薄森寒,捏着她下颌的力道也没有任何收敛。
瞳仁中无数晦暗阴沉的情绪,仿佛要冲破那层薄薄的平静伪装,疯狂钻出。
偏生他现在的语调,还能维持几分平静。
“怎么不说话?”
“一支屡屡被拒绝的簪子,真的能让姜姑娘不顾落水的风险,亲自下水去捞?”
“如果真这般看重它,那又为何从来不肯戴它?”
姜映晚唇角压紧,眼皮垂下不去看他。
只是掩于锦被中、无意识蜷紧的手,用力到指甲戳的手心锐疼。
因高热昏迷多时,现下又是刚醒,她脸色苍白得没有半分血色。
虚弱、破碎。
仿佛一碰就碎。
若是换了平常,裴砚忱早已将她搂进怀里,心疼地柔声哄。
可今日,他只觉得前所未有的戾气自心底横生。
叫嚣着疯狂暴戾,让他捏着她下颌的力道越发收紧。
姜映晚吃痛,眉心不自觉地皱起。
痛吟出声的前一刻,他忽的松开她下颌,转而抵住她后颈,迫使她抬头看他,嗓音发狠。
“就恨我到这个份上?”
“宁可折进去半条命,也非要杀死我们的孩子?”
摧腰折骨的压迫感与前所未有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