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女子身上。
她眉目温软,回应着陈氏的每一句嘱咐,礼数上让人挑不出半分毛病。
好一会儿,裴砚忱收回视线。
深沉的目光落在面前的茶盏上。
冷白指骨在茶盏外壁摩挲而去,好似在听陈氏与姜映晚说话,又好像没听。
从主院回来,已是不早。
今日除了去望春楼便是去主院,公务还未处理半分,将姜映晚送回翠竹苑,裴砚忱很快去了书房。
他走后,紫烟从外进来,将门关上,往屏风后的小案走去。
案上还摆着没看完的账册,只是姜映晚此刻的心神却没在那些账本上。
紫烟看着靠着小案喝茶出神的主子,犹豫几刹,小声开口,踌躇问:
“小姐,您真的同意二月初六的大婚?”
紫烟这句话,将姜映晚的心绪扯回来。
她放下茶盏,朝紫烟看过来,“不然?”
紫烟咬紧下唇,一张小脸都快皱在一起,她闷闷出声:
“可小姐并不心悦裴大人,也不是真心想嫁。”
直到现在,紫烟也不肯喊裴砚忱一声‘姑爷’。
姜映晚听着她话中的憋闷,垂下眸,情绪涩然地扯了扯唇角。
“心悦?”她声音很轻,语调亦缓慢,“这个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心悦?”
紫烟终究还是考虑的浅薄。
在她眼里,嫁人就嫁喜欢的男子。
就像在槐临,一切都未发生时,那个初冬与容时箐商议婚期的那段时间。
可却忘了,这个世上,从来就没有那么多的两全其美和称心如意。
“紫烟,你说我不想嫁,可你觉得,我有拒绝的权利吗?”
紫烟张了张嘴,下意识想说什么,可话到了嘴边,不知又想到什么,硬生生将话咽了下去,面色都颓然下来。
她说不出那句回答。
姜映晚便替她说出。
“——没有。”
“这门婚事,明面上还是两家早年口头约定的婚约,可实际上,已经和陛下赐婚无异。”
抗旨拒婚,她没有这个能力。
裴砚忱也从未给过她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