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抗旨不遵的后果,她承担不起,就算是想效仿先前隐姓埋名,可萧邵为姜、裴两家婚事赐婚服珠翠添彩,明言直说了姜家姜祎之女,她若是隐姓埋名抗旨逃跑,她身后的姜家怎么办?
是,她双亲确实已经故去,但姜家的基业呢?
抗旨出逃,姜家基业被查封都是小事,她们姜家,以后便彻底成了罪臣,再也不必去谈什么未来。
话又说回来,就算她真能自私到底,什么都不管,不管未来,不管姜家,不管身后事,只一心逃婚拒嫁,可在裴砚忱的眼皮子底下,她又能逃得了吗?
能逃得掉吗?
——她逃不了,也逃不掉。
从最初的京城,到后来的益州,再到槐临,她试了太多次了,能用的法子早已用尽,她根本逃不了。
逃不出他的掌控。
无论有没有天子赐婚,无论顾不顾忌身后的姜家,单是从裴砚忱手里逃出去,她就做不到。
紫烟手中的帕子搅成麻花条状,紧绷着下颌,好半晌,搜刮尽当前的处境,闷闷道出一句:
“可、可老夫人还未真正同意这场婚事。”
姜映晚抬头,看着面前眼眶通红、极力为她想法子的小丫头。
她不想打击她,但,事实如此。
“老夫人的反对意见,对裴砚忱根本没有约束力。”
若是真有,若是他真听老夫人的,从最开始,便不会有这些纠缠。
最后一条路被堵死,紫烟眼眶中压了多时的泪珠滚下来,“就……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她那么明媚阳光的小姐,自从老爷夫人故去后,就鲜少有真正开心的时候。她虽是个丫鬟,但真的不想,让主子未来那么长的一生,都永远不开心。
见这丫头泪水跟断线的珠子似的,姜映晚起身,用帕子去给她擦眼泪,同时将语气放缓,压下心底所有情绪,反过来安慰她:
“傻丫头,何必将事情想得这么坏呢?”
她语调努力放轻松,“你家小姐早晚都是要嫁人的,嫁谁都是一样的,抛开那些不切实际的情情爱爱,换个角度想,你家小姐嫁的是皇城最有权势的裴家嫡子,权倾朝野不说,后宅宁静、婆母喜欢、祖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