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让人侧目,舅舅这样的于姑娘们来说就是香饽饽。
她倚着栏杆朝外眺望,街市上人来人往极热闹,只是似乎全城戒严似的,只站了一阵,就看见好几队穿着甲胄的兵士穿梭巡视。
婉姑娘见布暖温婉没脾气也随意了些,顺着她的视线探看,喃喃道:“到底是公主招婿啊,这声势当真浩大,听说各国使臣把丹凤门大街都堵得水泄不通了。”
布暖奇道:“怎么都是外埠人求亲?驸马不在中原选吗?”
婉脸上满是讥讽:“外埠人不懂里头行市,中原人都猴精的,公主就算美若天仙,谁又敢娶?嫌绿云没有罩顶吗?”
布暖哦了声,她在洛阳时听阿耶说起过,大唐开国以来公主们受宠,大多是骄奢淫逸无所不用其极的。驸马在公主面前大气不敢出,纷纷感叹这行当是个身心俱受摧残的倒霉差事,因此五品官员以上,但凡自己或是儿子长得齐头整脸的,莫不早早订下婚约以防不测,这也算是盛唐一大奇景了。
“二圣会把公主嫁到蛮荒之地去?”吐蕃也好,回鹘也好,千里开外,离长安长路漫漫。武后只有一个女儿,舍得远嫁塞外吗?
婉姑娘掩着嘴哂笑:“你没见大明宫里修了太平观吗?公主出家了,修行却还在宫中,当真是把那些王子使节当傻子呢!”
布暖深深一叹,事情无法转圜时,这是当父母的唯一能替女儿做的了!她垂下头颇觉落寞,便是天家也有迫不得已的时候,母亲要费多大的气力,才能替她把这件事办得完满?
恹恹倚着廊柱神思游移,发了会儿呆抬起眼,隔着天桥望过去,另一端是舅舅宴客的雅间。门上竹帘低垂,男人们吃酒猜拳的声音遥遥传来,里头笑得最开怀的就数蓝笙,他的嗓音独特,很好分辨。她想他真是个容易快乐的人,除了和知闲斗嘴,余下时候仿佛都是无忧无虑的。
天气很好,楼下院子里囤水的大缸被日头一照,濯濯反射出耀眼的光。布暖眯起眼笑,蓝笙明明随和,偏对知闲没好气。两个放达人,碰面却像冤家对头,这世上果真是有缘分这一说的。有缘的人离得再远也会相遇,无缘的即使天天见面,也免不了相看两相厌的下场。
暖风如织,在日影下坐久了迷迷蒙蒙有些犯困。这听涧雅序果真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