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守之地也从永州拨到长安,事到如今再没有不愿成家的借口了。
他年纪不小,母亲常念叨别人家都是儿孙绕膝,自家人丁单薄,府邸这样大,就缺孩子的笑声。他无可奈何,横竖亲是一定要成的,母亲点了姨母家的知闲,他没有置喙的余地,娶生不如娶熟,就这样吧!
无所谓的态度,有点委曲求全的味道。面上过得去,心里还是觉得怅然。他治军严谨,对自己的终身大事竟这么草率。似乎良缘离他很远,朝中大臣有意结姻的不少,名门闺秀任他挑拣,结果一个都不合心意。
婚前遇不上对的人,若是缘分在婚后才姗姗来迟,那么情上注定艰难,便是他命里逃不脱的劫。
蓝笙在一旁自斟自饮,打了岔道:“还是早些办了吧!我瞧知闲和暖儿谈得拢,将来暖儿出阁,老夫人上了年纪操持吃力,知闲再无用,置办些嫁妆还是可以的。”
布暖抬眼看容与,原以为蓝笙这样说他未过门的娘子,他九成是要发火上脸子的,谁知他像没听见似的,只问布暖:“知闲待你好吗?”
布暖愣愣点头:“叶姐姐人很好。”
蓝笙眉梢一扬:“她这人一阵阵地会发作,你仔细些,她娘子脾气大着呢!”
容与也不恼,闲话似的说:“你两个八字冲克吗?一见面就成了乌眼鸡!你们不厌我都厌!早年我还同母亲说要把知闲许给你,好在这事没成,否则就是一辈子的怨偶。”
“神天菩萨,我八辈子没老婆也不讨她!”蓝笙搁下杯子看了布暖一眼,转而正了脸色对容与道,“说起这桩事,日后我还真有依仗你的时候。你我兄弟,一定要帮我的忙才好。”
容与倒没想到那上头去,他认识蓝笙二十几年了,这人对谁都热络,姑娘跟前尤其体贴。当然,知闲是个例外。
婉姑娘低吟浅唱,容与随手往布暖碗里添菜,照顾孩子似的哄道:“多吃些,身外事撂开,舅舅身边胆子放大些,有我在,自然护你处处周全。”表现完了长辈的慈爱才来搭理蓝笙,心不在焉地应,“我能力所及当仁不让,你是瞧上了谁家姑娘?咱们有言在先,做媒的事我是不成的,敲敲边鼓或者可行。”
蓝笙一面伴着歌声打着拍子,一面笑道:“别忙辞,时机成熟了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