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就成了。”秀说着,兀自嘀咕开了,“要说这蓝将军的出身,那真是好!母亲是郡主,父亲是当朝一品,真正的皇亲国戚,官宦大族!倘或娘子能嫁进这样人家,阿弥陀佛,那就是三辈子烧了高香了!”
布暖不耐烦听这个,别过脸去说:“既然门第这样高,咱们小家小户更是攀搭不上了。硬把我往他那里凑,倒让人看轻了。”
秀直摇头:“你这孩子也忒倔,说实话,咱们到了这一步,总要图个后计。舅爷再好,也断没有在舅舅家里住一辈子的道理。女人只有出嫁到了夫家,那才是尘埃落定,浮萍有根了。”
布暖正要闹脾气,那边香侬指着外头说:“我瞧见汀州了,这就把繁缨交给他吧!”
布暖专注的给老虎绣胡须,草草嗯了声就算打发了。
香侬拿手绢包着赶出去,正巧汀州抱着个盒子从竹枝馆出来,香侬在湖边截住了他,笑道:“劳烦你,把这个转呈蓝将军。端午到了,我们娘子的一点意思,请蓝将军别见笑。”
汀州接过来揣在胸口,笑嘻嘻问:“是个什么东西?要紧吗?”
香侬道:“只是过节用的小物什,谈不上要紧,玩儿的东西罢了。你记着交给蓝将军,别忘了。”
汀州咧着嘴应了,打马回营边走边想,蓝相公心里喜欢娘子都显在了脸上,如今娘子又给他送节礼,这是什么意思?莫非好事要近了?他穿针引线做红娘,将来还能得个大利市呢!
越琢磨越高兴,穿过营外来回巡视的营丁,前面就是警跸森严的府衙。眼下太平盛世,不必像从前似的在城外安营扎寨,但北门卫到底不一样,版门前一色兵器架子左右排开,上头斧钺钩叉寒光凛冽。还有身着皮甲铠的兵士,钉子一样目不斜视两腋伫立,猛兽牙旗在头顶猎猎招展,一派巍巍肃杀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