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道:“鲍将军立的军令状里说得清清楚楚,围城之内全权由武侯侯府守备,我们屯营的人早在城门外候着了,只等草原十八部使臣出城廓,禁军远送二十里就成事了。”他似笑非笑看着气急败坏的鲍羽,摘下武弁递给旁边憋笑憋得脸膛发红的校尉,叹了口气道,“你是知道的,如今大军修整,我手上五十万人都在城外,我兼挂个北衙统领的名头不过是个虚职,顺带应付点卯罢了。那头的武选、地图、车马、甲械,仍旧是样样要我操心,说实话,鲍将军那日替我把事兜揽过去,我心里实在是感激将军的。”他背着手咂了咂嘴,“将军此次前来所为何事?可是有了难处?若当真棘手,你我同僚,沈某当助将军一臂之力。”
他说话滴水不漏,当真把鲍羽堵得严严实实。一边的高念贤和蓟菩萨板着脸死撑,颊上的肉却不由自主地抽搐起来,忙掩饰着闷声咳嗽,一时府衙内咳喘之声此起彼伏。
鲍羽面上更难看,他又不是傻子,沈容与有意给他穿小鞋,他还留在这里叫他手下副将耻笑,堂堂的正三品,岂不丢尽了脸面!
槽牙咬得咯咯响,他狠狠点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胜谁败只管走着瞧!
他抬手一拱,拳头里带着怒意:“上将军果然字字珠玑,鲍某领教了!如此在下先行告退了,上将军多保重吧!”
众人被他那句颇句恐吓意味的“多保重”吓着了,惶惶看容与,他倒也平静,还了一礼道:“鲍将军好走。”
鲍羽哼了声,领着麾下侍从扬长而去。
高念贤睨着鲍羽的背影喃喃:“那厮不是善类,只怕日后要伺机报复。上将军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依我说还是出兵吧!这会儿正是他山穷水尽的时候,上将军出手相助,也好化干戈为玉帛。”
蓟菩萨是个莽夫,他粗声粗气道:“怕什么,上将军统领五十万飞骑,如今又有六万禁军在手,区区武侯府算个屁!”
高念贤摇头:“话不是这样说,鲍羽的老子是门下省左侍中,帝命文书都是从他手里出的,权大得很呐!”
蓟菩萨哂笑:“若要论,谁没几个恩师良友?门下省出敕令诏书,不是还要汇同中书令么?可巧郑中书是上将军至交,加之骠骑大将军对上将军青眼有加,他鲍羽小儿还能翻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