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惊叹:“上将军好手段!”
布暖拍手赞道:“舅舅真是厉害!蓝家舅舅你瞧!”
蓝笙眼光乱瞄,拉过她窃窃道:“别叫蓝家舅舅,我才刚还说和你定了亲,你这么称呼,岂不要穿帮了!”
布暖脸上一红,转过身道:“谁让你混说来着,叫舅舅知道一定要骂的。”
蓝笙见她羞涩的样子倒越发喜欢了,隐约觉得自己随口这么一扯似乎也不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像在她身上盖了个印章,虽或多或少是存着心使了点手段,权且不管人家把不把他的话当真,至少将来有媒婆要提亲时,还顾忌他今天说过的话。
他笑嘻嘻的,厚着脸皮道:“这是急中生智,总好过叫贺兰敏之牵着鼻子走。”
布暖本来还是不情不愿的,后来想想,当时的情况下也的确是迫于无奈,他信口胡诌,也算替她解了围。好在舅舅来了,她现在倒不必顾忌什么了,他的存在本身就具有震慑作用,即便是什么话都不说,她也觉得有了坚实的依靠。
容与那边撂下角弓,脸上看不出喜怒来。早年行军吃的生冷太多,碰着糯米制的东西就要犯胃病,所以对那些粉团不感兴趣,自然也没有就箭大嚼的豪迈。他抖了抖袍角,只道:“今日侥幸,各位承让了。”
“上将军客气,叫常住汗颜得很。”贺兰敏之自嘲道,“我先头十箭中其二,同上将军一比,真真连提鞋也不称头。”
容与望过去:“弓是好弓,却要瞧凑不凑手,射的东西对不对。角黍虽小,自有乾坤,若一个不查,是要折了箭头的。”
贺兰敏之是聪明人,一听便知话中有话,摇着折扇笑道:“上将军金玉良言,常住谨记在心了。”
后头又是一番固定套路的相互吹捧,横竖也少不了明枪暗箭你来我往。布暖在一旁只觉处处透出难受来,踟蹰一阵挨过去拉容与衣袖:“舅舅,我乏了,想回府去。”
容与颔首,转头对众人拱手:“如此在下便少陪了,各位且随意吧!”
乱哄哄一阵道别声,布暖闷着头跟在容与身后,总觉得背上硌应得慌,忍耐再三也没敢回头看一眼,直出了盐角坊的大门才算松懈下来。
车辇宽绰,三人将就也能坐下。布暖奔波大半天,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