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要夫妻两个到老,没别人容身的地儿,就行了。”
她听了愈发失措,宋娘子要打发掉是一定的,叫她说那些话,她真是一句都说不出口来。
她求救式地看香侬,香侬使劲捏着手里的伞柄:“嬷嬷,老夫人没叫露个脸就走吗?万一咱们娘子出了纰漏,不是前功尽弃嘛!”
尚嬷嬷麻利儿给布暖披画帛,又指派人拿云头履来,抽了空道:“娘子做好做歹要挺住!唉,要不是郎主执意不肯,何至于弄出这笑话来!其实那宋娘子也是个美人胚子,出身不低,谈吐也有成算。这样的齐全,干什么不去当个主子夫人,倒情愿在沈家门下做妾室。偏人家还不要,寻死觅活的,连名声也不顾了。”
是啊,爱一个人可以爱到如此地步,即便是逆水行舟,也要破浪而上。只是这样好吗?爱得不顾一切,怕会焚烧自己,也殃及他人。
布暖脑子里乱哄哄的,任由她们推着进了西苑。这是个闹剧,她还要莫名其妙参与进来。就没有别的办法吗?为什么要装成知闲?她明明和知闲一点都不像!
还在纠结中,人已经进了厅堂门上。霎时十几双眼睛望过来,她不由得一凛,这满屋子犹如战场的气氛令人窒息!宋家夫妇都来了,带了四个婆子丫头侍候他家娘子。另有两个戴武弁的年轻人,大约是子侄辈来做说客的。各人脸上都带着谦卑的神情,看她的目光闪躲,很有些委曲求全的味道。
她在人堆里搜寻宋娘子,那宋娘子原本紧、挨她母亲坐着,见她来了忙站起来,两只手放也不是,握也不是,十分局促不安。大概是因为下了气儿来求做偏房的,打扮上不敢越过次序去,只穿着玉色的连枝裙,头上倒插着一对披霞莲蓬簪,素静得像往庵堂里拜佛似的。精神头又不太济,脸色青白憔悴,想是心上折磨得久了,两颊塌陷下去,有点尖嘴缩腮的样儿。
布暖看着她,颇感到词穷的无奈。暗里可怜她,却不好做在脸上。睃了睃容与,他穿了件樱白桑丝襕袍,头上是青玉粱冠,在那里立着,没显得有什么不自在。布暖替宋娘子难过,他可以做到这样平静!上将军,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几十万大军握在股掌之间,哪里会把这种事放在眼里!
他面上严谨骄矜,视线扫过来,似乎饶有兴致。瞧见她这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