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忽略了也不碍的,打今儿起留个心眼子,多腾出空来瞧瞧我吧!我除了官衔儿比容与低一级,不像他似的日日拉着脸装老成,别的哪样比他差?我也是风度翩翩一郎君,允文允武的栋梁之才,保家卫国的中流砥柱……”
布暖突然发现这人自吹自擂的功夫似曾相识,他在面前站着,让她有了照镜子一样的感觉。她一面汗颜一面庆幸,亏得他没有趁火打劫,这份品格在她见识过贺兰之后,凸现得愈发可贵。
只是他究竟知道了多少?做什么要拿自己和容与比?
她很感激他,他是个好人,他没有戳穿,很大程度上替她保留了脸面。但是他说要等,这让她非常惊讶。纵然是所谓的一见钟情,两下里交集不算多,怎么就让他生出这个念头来?
等吗?不至于吧!她嗫嚅着:“这样恐怕耽误了你。将来是如何光景谁也说不准,万一我哪天兴了个念头,要铰头发做姑子去,那你岂不冤枉?”
他从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这样委曲求全的一天,可以卑微成尘土。但似乎又有那么点点救苦救难的味道,像佛陀普度众生。挽救她的同时成全自己,勉强也能算是双赢的好事。
“有我在,哪能叫你做姑子。”他两颊发酸,却依然努力地笑,天晓得他其实多想哭!这条路走下去会何等坎坷,目下就可以预见。但是没有办法,他也不知什么时候起陷得那样彻底,俨然走到了绝境无路可退。他枯着眉头问:“这事容与怎么说?你和他提起过么?”
布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慌乱得手足无措:“蓝家舅舅说的是什么事?什么事要同舅舅说……”她试图做垂死挣扎,可惜不是个善于伪装的人,越说越没有底气,“你指什么,我听不懂。”
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脑子里臆想一千遍也不及亲耳听她说。她涉世未深,要骗出实情简直易如反掌。他有些惧怕,又存了点侥幸心理,真真两下里夹攻,弄得焦头烂额。踌躇了很久方道:“逆水行舟,苦的是自己。”
果然是句颇有见地的至理名言!她耳朵里嗡嗡作响,抬起手在耳廓上来回地揉,逐渐发了热,一路蔓延下去,染红了半边颈子。
他长长的叹息,在静谧的夜里听得尤其清晰。
还装聋作哑!他怨怼地看她:“暖儿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