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起身道:“我家郡主和老夫人提过了亲,过几日要请官媒上门的。你倒好,轻描淡写地就想撇清关系?罢,就算未过礼作不得准,凭着你我两家交好,这点子人情也讨不着么?如今话到了这份儿上,我也不怕敞开了说。你明知道我对暖儿有意,偏要从中做作梗。我哪里对你不住,你直说无妨,何必这么三番四次地给人下套!”
容与原就不快,被他一闹愈发生气,沉声道:“我给你下了什么套?这事你当去问她,她若是也对你有意,自然会打发人知会你。这么悄没声的,就说明她没打算将来和你有什么牵扯。”越说越气愤,在地心踱了几步,复又添了一句,“我这两日不得空,险些忘了。她托我转告你,让你别等她。这一去兰台前途未卜,她不愿意耽误你,请你另择佳偶。”
蓝笙不是个三言两语就能打倒的人,他的想法早前同暖儿说过。于他来说,进宫和她心里喜欢容与是一样夹缠难解的。她人在哪里,问题都真实存在。他只是不忿沈容与铁石心肠,自己下半辈子有了着落,就对他的用情视而不见。
“你怎么忍心?”他用一种很失望的口吻说,“亏她口口声声向着舅舅,她到长安来投靠你,你是怎么照应她的?把她送到贺兰敏之身边,你考虑过后果吗?上将军宦海沉浮十余载,要留住个人不是难事。你向来神通广大,如今竟成了这样!她是你外甥女,你的中庸之道用在这上头怕是不妥吧?今日是暖儿,明日换成知闲又是怎样的光景?你还这么笃定地在衙门里办差吗?”
他这样说的确是有意挑眼,站在容与立场上,知闲和暖儿没有可比性。知闲是过了六礼的,一只脚踏进了他沈府的大门。他就是不爱她,责任还是要担当的。孰轻孰重根本用不着比较,未婚妻和外甥女,永远不在同一条起跑线上。
他越想越恼火,也顾不得往日的交情了,轻慢道:“你别怪我往斜里想,这么顺当把她送进兰台去,难道是出于官途上的考量?莫不是看准了周国公的身份,你也愿意攀上这门皇亲么?”
“你给我闭嘴!”容与忍无可忍,这声断喝吓着了两腋侍立的人,那些甲士个个挺胸缩肚,像雷雨天里淋傻了的鸡仔儿。他瞅了一眼更觉心烦,挥手令他们出去,大有要同蓝笙论论长短的架势。
他的家事何尝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