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如何?”
汀州壮了壮胆应道:“便请二位大人自保重身子,当没有她这个外甥女。”
他听了连声冷笑,汀州十岁入府,贴身伺候他也有五六年了,那样的神态竟是从没有见识过的。一个以儒出名的人,突然间变得面目狰狞,如何不叫人心悸?
他吓得腿肚子转筋,鼓了半天的劲才道:“郎主,小人多嘴一句。其实娘子性子也犟,小人毕竟是个仆役,兴许不入娘子法眼。郎主何不亲自跑一趟?娘子不敢驳您,您去了,她自然就跟着回府了。”
容与气坏了,哂笑道:“我去做什么?如今她翅膀硬了,谁还能留得住她?由她去!”他自己发了一通火,心里一阵阵发紧,钝重地痛起来。一手撑着,把虚软的身体压在雕成书卷样的案头上。叹了口气,不无嘲弄道,“横竖有蓝笙在,至少不会吃外人的亏。”
汀州不敢说话,眼巴巴地看着他。想了半天方试探着问:“小人回府调人手去?把那座宅子围起来,这样也叫郎主放心。”
“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她以后不和沈家相干,她爱自甘堕落,全凭她高兴!不许调人过去,没有内贼,引不来外鬼。就是叫重兵把守集贤坊,治标不治本,有什么用!”他烦躁地挥手,连着把大堂里的兵卒都赶了个干干净净。
挪动着灌了铅的腿,跌坐进圈椅里时像轰然倒塌的山。他的世界沉没了,她走了,脱离了他,从此萧郎是路人么?为什么他落得这样的下场?这就是违背人伦的惩罚?他的罪孽到了,留不住她,一无所有。
可是仍旧放不开手,他明明知道不能够,他为自己的私欲感到羞惭。恨只恨这血缘的羁绊——斩不断的令人切齿的羁绊!
他猛然立起来,头有些晕眩。他也顾不上了,飞快地解开身上的软甲,肢体没有了束缚,他才觉得自己还活着。汀州的话何尝不是他想做的?他也有要去寻她的打算,只是放不下面子,害怕让她误以为妥协。
她一定恨他从不给她承诺,他没有信口开河的习惯,如果办不到,就不能为了讨她一时欢喜而骗她。许她个未来,镜花水月般触摸不着,不是比一开始就清醒地认识残忍么?
他什么都看得透,什么都能洞悉,所有的大道理都可以说得头头是道。但这又代表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