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她傲慢的眼朝空旷的地看过去,一副不屑的调调。
众人都看在眼里,尤其是老夫人冲她颇具警告意味的一瞪,很值得人细细地品读一番。布暖不言声,自去端她的茶。老夫人复道:“你和晤歌的日子可订好了?往洛阳发信儿了没有?你是女孩家,自立门户做个过度是可以,长此以往却叫人不放心。还是早早敲定了,你爷娘那里也好有个交代。”
这会儿完全就是迫不及待地要把她推出去,她虽不打算留在沈府,可这样的态度未免让人齿冷。再说蓝笙那头的婚事十成要告吹的,让她说什么好呢?
她一味笑,倒像是女孩家羞涩的样子。再打眼看知闲,她脸色不太好。视线和她碰上,明显一怔。然后挤出个笑容来,布暖却闹不清了,本以为她又要来撒泼,谁知竟全然不是的。
“暖儿,以前是我的不是,不问情由地叫你没脸。今儿我来和你赔个罪,你别记恨我才好。咱们亲里亲眷,日后总要来往的。红过了脸,自己心里疙瘩,也给你添不自在。”知闲笑作笑,但笑意不达眼底。像落在水上的细尘,轻轻一吹就散了。顿了顿复道,“咱们年纪差不多,以前姐妹相称的,多好!可现下有了误会,弄得这般模样……”
知闲不和她大吵大闹,反而让她无措。她不知道她们这趟来干什么,横竖肯定有目的。连老夫人都亲自上门,叫她愈发心惊肉跳。疑心是昨晚的事出了岔子,她们这一系列反常举动,定是在打着什么算盘。
她这个人有一宗好,压力越大,表现得越得体。脸上换了和风细雨的神情,笑道:“别这么说,暖儿担当不起。”抬头看了看秀,“我倒忘了,上回晤歌送了两尊暹罗释迦牟尼佛来,回头让人送一尊过府里。外祖母和舅母都拜佛,晤歌说佛像请高僧开过光的,很是灵验。”
秀忙接了话茬,逢迎道:“是,早拿黄布包了搁在那里了。老夫人没看见,真真和咱们中原的不同。骑个九头狮子,好威武样式!”
其实重点一直不在什么佛像上,不过插科打诨地胡扯。蔺氏也讪讪的,端着茶抿了一口方道:“你瞧你舅母都同你认了错,你便息怒吧!她和你舅舅大婚也近了,到时候还要仰仗你盖金井呢!往后真正的一家子,有什么不快都了结了,后头和和乐乐地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