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滚入她的云髻。他说:“暖儿我对不起你,让你受苦受冤屈。我做错了,我并不是样样有把握的。我也犹豫,也不自信,我只是个寻常人。你不要恨我,求求你原谅我。”
“我原谅你。”她立刻说,颤抖着寻他的唇,“我从没有真正恨过你,我爱你……”
所有的辛酸都倾注在一吻里,相爱原就是这样,焦虑、试探、彷徨。不断地猜忌,不断地证明。普通人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世俗所不能容的禁忌感情!他们的情路注定要比别人坎坷,要比别人付出得多。
他把她紧紧压进胸膛里,隔着衣裳,可以感受到那一阵阵的震动。一样的频率,一样的无奈悲苦。那怦怦的心跳声填充了整个空间,高深的上房也不再空旷了。没了思想,哪里都是他和她。两个人像无限胀大起来,把这孤寂的午夜塞得满满的。
她的袖陇很宽大,褪了袄,中衣是浅浅的绿。他抚她的手腕,又顺势攀上前臂,只觉瘦弱,比他走时更甚。他心疼她,没有给过她一天好日子。他唯有惭愧的嗫嚅:“我没能尽到责任……”
她枕着他的肩头,不愿意和他分开。他的手退出来,她和他十指相交,牵引他覆盖在她肚子上,有些羞涩地低语:“这里……我们的孩子。”
他心慌意乱,虽然孩子还在娘胎里,也足够叫他无措。他扶她躺下来,那一捻柳腰确实发福了,却怎么看都是美的。他拿手比了比,一面比,一面含着泪笑。他的孩子,亏他先头还口口声声骂他孽种!他笨手笨脚,像抚摸猫狗似的顺着捋她肚子,温声地呢喃:“阿耶也要和你说对不住,先前气糊涂了,连累你和你阿娘一道受委屈。”
这场景做梦似的,他和她的甥舅关系彻底结束了,从今起有了崭新的身份,孩子的父亲和母亲。半年前的种种跌进上辈子的轮回里,回想起来简直像南柯一梦!他抬起头,视线和她相接。她愈发扭捏,慌张的调开眼去。他笑着去捧她的脸,把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
“没想到。”他眨眨眼,长长的睫毛和她的相接,“只两回……”
她飞红了脸,却有意装傻,“什么只两回……”
他本就不是个厚脸皮的,自然不好意思说得太开。干咳着起身到桌前倒茶喝,问她可吃了晚饭。她撑着坐起来,没法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