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维玉维瑶晓得他们甥舅有话说,既打发了,也只好诺诺退出去。
容与饶有兴致地看她,她忽闪着大眼睛,切切道:“舅舅别像没事人似的呀,我不想嫁他呢,快想想法子。”
他意味深长地哦了声,“不嫁他,你想嫁给谁?难道有了心上人么?”
他的语气倒像又惊又喜的样子,她心口嗵嗵跳,说起喜欢谁……前事都不甚清楚了,不过知道有那样一个人。她斜眼觑他,按说女孩子的心事不该和男人说。但他在面前,踏实可靠的样子,似乎同他露个底也不是坏事。
她支吾了一下,“舅舅知道多少我以前的事?我想问问……有没有一个高高的男人……”她拿手比了一下,“很高的,还有漂亮的眼睛……”
她到底还有些印象,没有彻底忘记他。他脸上笑靥浅生,佯装不解道:“那个人怎么了?”
怎么倒是没怎么,就是叫她放不下罢了。她飞红了脸,“我常梦见这个人,知道他不是蓝笙。我怕一旦成亲就要错过他……我经常胡思乱想,舅舅别笑话我。横竖觉得有那个人,可想想又不可信。若是真的,为什么从不来找我呢!”
容与叹了叹,分明一直在她身边,她却糊里糊涂要往别处想么?他趋前一些,眸中浮出个幽幽的世界,连带着嗓音也变得混沌了。他说:“你瞧我,像不像那个人?”
这一惊非同小可,正是说中了她隐隐的惶惑。就像打蛇打在七寸上,她预感自己必死无疑了。舅舅一定以为她暗中喜欢他,才说出个什么高个子来的。自己描述的分明就是他,还有意询问他,这不是摆明了示爱么!
示爱……她再一次惊呆。难道她真的觊觎他的美色么?这怎么得了!
“不是……不是……”她忙不迭摆手,“舅舅误会了,我说的不是……怎么能够呢!”
她诚惶诚恐的样子着实叫人捧腹,搓着手,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那么美的人,连耍滑的腔调都是惑人的。都说赌久必输,恋久必苦,这话有些道理,却也并不全然有道理。苦里不是还有浓醇的甜么!甜起来盖住所有感官,只有这点鲜明的味觉。仿佛晒干的花瓣泡进酒里,重新丰艳绽放。续了命,又活过来了。
他打开折扇慢慢地摇,间或从扇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