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待人生有不一样的境遇。于是她遇上了那颗火星子,于是不顾一切地熊熊燃烧起来。
正臆想着,眼角瞥见他果真出来了。提着袍角,面色从容,俨然是位正人君子。她心上一跳,刚才的大无畏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以后再说吧!她闷着头转过身去,勇气像破了口的沙袋,一下子漏得干干净净。她这是在想什么!她嘟嘟囔囔地埋怨自己,是喝了两口米酒上头了么?她居然糊涂了!
她猫着腰祈祷他没有看见她,正想回去,冷不防他上来掣住她,一闪身把她拖进了对面的包间里。
这里有梅花,有条画,还有一张放大的人脸。他说:“你找我?”
他的呼吸里有薄薄的酒香,是清爽并且清醒的一种姿态。咻咻的鼻息打在她耳侧,他离自己这样近,近到令她无措。她自发退开些,他却又欺上来。她恼火,仗着自己长得好就不怕别人细看么?她已经被他逼到角落里,只好伸手推他。然而他的胸膛像坚硬的墙,不能撼动半分半毫。她不由挫败,“我没找你,是感月开玩笑的。”
“那你不想见我么?”他勾着一边嘴角,看上去痞气十足,“我这么失败么?我时时刻刻想着你,你竟一点都不想我?真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他常会不经意间蹦出这种富于挑逗性的话,但只要有些距离,即使伴上一个含糊的笑容、一个迷离的眼神,也并不能这样令她震动。可是他现在几乎贴着她,让她无路可退。她又羞又怕,他简直是个调情高手,知道怎样摧毁女人的意志。
实在心慌得不成,有种被轻薄了的感觉。她唔了声,“别这样……”原本想说得正气一点的,谁知语调却走偏了,变成了欲拒还迎的低吟。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他也有情不自禁的时候。靠近她,他就会心猿意马,甚至是放任自我。这是他的妻啊,没有成亲,也早就是他的妻子!他把手放在她肩上,“暖,你有没有想起什么来?上年你喝醉了,是我把你抱下车的,还记得么?”
她颊上红红的,把那胭脂映得愈发艳丽。垂下眼,长的睫毛直要盖到脸上。也不说话,只背过身去想脱离他的桎梏。他探手去拉她,屈身把她搂在怀里。
这下子她真要吓死了,不是若有若无的碰触,是结结实实地抱满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