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头顶上开花,不知道底下人看见是个什么反应。
他翻来覆去打量手里玉笄,“我有了簪子,这个岂不是多余了?或者扔了吧,留着也碍手脚。”
他作势要抛,她喊起来:“做什么要扔?好好的,扔了就是败家!”忙夺过来托在手心里,那簪子是上好的翡翠雕成莲花状,绿得如一汪水,映透了她半边手掌。她啧地咂嘴,“头面铺子里买回来不知花多少贯呢,平白扔了多可惜,你不要便给我吧!”
他笑得不怀好意,“你可知道赠玉的意思?”
她耳根子有点发烫,读的书不少,君子赠玉的典故当然是熟知的。她不屈地反驳,“我是怕糟蹋了好东西,你非要往那上头牵扯么?”
他挑起眉,“受玉又是什么意思?”
她噎得说不出话来,赠玉是示爱,受玉当然是应允了。她尴尬地把簪子往他手里塞,“你要扔便扔吧,同我没关系。”
两下里推推搡搡,混乱中才发现自己又落进他怀里。他贴着她的鬓角说:“受了便是受了,没有中途后悔的道理。你要拒绝,除非它断了。”
她心慌意乱地推他,想要隔开些距离。渐渐意识到他们已然到了这一步,奇怪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她醒来不过十来日,十来日便这样突飞猛进么?她沮丧地想,再不能回去,只有往前走了。可是他这半真半假的态度着实让她没底,她彷徨起来,他若不是认真的,那她现在算什么呢?
“这么不好。”她怏怏地说,“我不大明白,我都要嫁人了,万一让谁撞见,大家脸上不好看相。”
他没有要松开她的意思,“如今怕了?当初那点玉石俱焚的勇气哪里去了?咱们两个总在路上奔跑,不是你追就是我赶。这次不要逃避了,从头再走一遍。分明驾轻就熟的,也不至于太吃力。”
他话吐半截子,对于她这个丢了记忆片段的人来说,简直就像在谈天书。她把手撑在他胸前,“你原原本本把事情经过告诉我。”
他摇摇头,“没到时候,我的事还没办完。等真相大白了,我自然会同你交底的。目下你只要看清,咱们不同于一般的甥舅,就是单纯的男人和女人。我心里装着你,非你不娶。所以你心里也必须装着我,非我不嫁。记住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