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这高氏是敬节堂管事,出了什么纰漏要寻她负责。如果错了,自然要将错就错,一错到底方好免责。叫她来作证,实在有失公允。”
“那就请夏侍郎发个话?”鲍侍中道,一副看好戏的神气。
夏侍郎忘不了云麾将军拎着刀杀气腾腾的模样,前脚兴冲冲送走了叶夫人邀约作证的家奴,后脚蓝笙就登门了。这里头一团乱麻搞不清楚,横竖蓝笙说了,不许他再提布家娘子的事。到了公堂上不许泄私愤,不许他胡乱指证。否则只要他活着,他就使尽手段叫他姓夏的不好过。闹不好手一抖,灭他全族也说不定。
他是堂堂的二品官,居然被他一个正三品胁迫。可是没办法,那些带兵打仗的都是些不要命的主顾,他不能拿全家老小性命开玩笑。所以面前的女孩到底是不是布家女儿他也不问了,他们说不是就不是吧!他只求脱身,不想趟这趟浑水。他们为婚事争来争去,他家九郎连人都没了,再在里头搅和还有什么意义!
然而叶夫人对他是寄予厚望的,万分诚挚地看着他道:“夏公,你我都是做父母的,想必能够体谅我的苦心。我不求别的,只求你说句实话。”她指了指堂下漠然跪着的女子,“她究竟是不是令郎君下了六礼的姑娘?”
夏侍郎紧抿的嘴唇有点扭曲,他可以肯定那就是布如荫的女儿。这样昭然若揭,再存怀疑就是傻子。只可惜这世上有太多情不得已,假的东西,一百个人说是真的,那么假的也变成真的了。这堂上说是三司会审,但有几个人是巴望着沈大将军输了官司的?他不是个不识时务的人,硬要对着干,于己没有多大好处。
他的一举一动都像是经过了深思熟虑,并且认真看了那女孩几眼,然后他摇摇头,“叶夫人,你认错人了,她不是。”
叶夫人的一句“什么”拉得特别高,充满了不可思议的语调,“夏公,上年十月你在陪都曾经状告过,现在怎么说不是呢?”
夏侍郎艰难地转过脸,耷拉着嘴角显得特别无奈,“就因为上次的误会,我间接害死了我那贤媳。如今夫人再让我作什么证?布家女儿已经死了,这是谁,在下不得而知。”
他的临阵倒戈让人措手不及,叶家母女脸上色彩斑斓,简直惊愕得难以形容。
座上的阳城郡主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