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孤儿,为保万无一失,在夫人临盆前我就把孩子放在装绢布的篮子里带进园子。算得郎主命大,蔺氏生下来的孩子脐带绕颈死了,这才留下郎主,对外宣称是蔺氏骨肉。”她垂着眼道,“我今日来蔺氏并不知情,她心如蛇蝎,宁愿看着郎主刑责流放,只怕容冶郎君回来接管家产。她这做养母的能够无动于衷,我这小小的乳母却不能见死不救。请诸公为我家郎主做主,我家郎君自小没有母亲疼爱,委实可怜。如今再要为此遭难,真真是没有天理了。”
叶夫人徒然变了脸色,原来容与早就部署好了的。没有立时把出身大白于天下,不过是留蔺其薇脸面。现在那奶妈子把她供出来了,这不是狠狠扇了她一记耳光吗!
李贤的思维停顿在那乳母的一句话上,他仰眉道:“郎主命大才留下?我想知道,若是蔺氏生的不是死胎,那她会怎样处置你家郎君?”
“孩子进出风险太大,万一被人发现了不得。那时夫人就有令,若是生下来的是位小郎君,那郎主就多余了。只有……”尚嬷嬷艰难瞥了眼容与,“溺死,再埋到花树底下,神不知鬼不觉。”
听者都惊愕,李贤敲着扇骨不由叹道:“这等手段,简直叫人毛骨悚然!所幸死的是她亲生的,若不然,咱们大唐还要损失一员猛将呢!”
三司开始切切合议,真相大白了自不必再追究。意见汇总到李贤那里,李贤听了也点头附议,只不过另外还有旨义,便道:“堂下也别跪着了,起来吧!我临来皇城的时候天后有过口谕,叫此事严查。眼下案子是明朗了,沈容与和冬氏既没血缘上的关系,也不是同姓,谈不上触犯《户婚律》。但天后特别交代,即便不是同宗,两人也不得通婚。到底是名义上的甥舅,天下人看着。朝廷要员要做表率,不能开了这个先例。免得那些不明就里的老百姓争相效仿,坏了大唐的风气。”
虽然早料到是这样的结果,真正领旨时仍旧免不了怅然。容与道个是,低身去搀扶布暖,在她手上安抚地握了一下。
知闲倒像心满意足了似的,她本来就是个鲜少用脑的人,在她看来只要容与和布暖事难成,她搅起的这片风浪就有价值。只要能让他们难受她就是赢家,至于以后自己会怎么样,她且管不了那许多。
案子到这里算是办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