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坐着一直没吭声的董姨娘“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怕自己笑的太夸张,她还不好意思的用绸帕半遮半掩了下自己上扬的嘴角,全然是看够好戏的模样:“哎呦,该不会是姐姐从未给我们家二小姐定制过新衣裳裙衫吧?但不应该呀!前段时日,姐姐不是才让人送了一批崭新的衣物去二小姐的院子里吗?嗯,不过现在瞧二小姐身上的这颜色式样,确实更像是大小姐穿的……可二小姐明明回府都一年了……怎还穿的旧物什?”
姜富贵微微斜睨了一下董姨娘,她果然很懂什么叫落井下石!
尤其,董姨娘的那些话,伤害性不大,污辱性却极强,轻轻松松就在姜尉氏的心口上扎了一刀。
姜老太君的视线锁定在了姜尉氏的身上,眸中厉色更甚了几分,显然是要姜尉氏给个明白说法。
此刻的姜尉氏坐如针毡,事实就在众人面前摆着,她百口莫辩,脸色更是憋涨的通红。
即便她身后的姜华贵是有心想替自己的母亲辩一辩,但此情此景之下,她也不敢在姜老太君跟前随意造次。
反倒是姜富贵,看了看主屋里的几位长辈后,怯怯喏喏的开了口,似是帮着姜尉氏解释道:“婶娘疼爱富贵,先前确实送了一批各季的衣物来我院子里。至于定制的新衣为何还未送至,富贵想着或许是府里的下人忘记,亦或者耽搁了吧……”
“噢……”董姨娘故意拖长着尾音,还带着点火上浇油的味道,“是哪个不长眼的刁奴,敢如此背着主子做事,苛待我们长房的姑娘?怎的,是欺负我们二小姐无父无母,还是欺辱她在府中无人撑腰?今儿我便在老太君这儿撂下话,沈家夫人可作证,若是二小姐不嫌弃我是个姨娘的身份,那我悠霞苑的院门将会永远为她敞开;若她受了任何委屈和不公,我便为她出头,讨个公道说法!”
后半句的话,耳聪目明的人儿心中都已明了,是董姨娘故意说给姜尉氏听的,也就意味着她一个姨娘公然挑衅当家主母的权威;可实则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着实有些心疼姜富贵这个长房的孤女。
当年长房夫妻战死在孤城里,只留了她一根独苗,回了府里却还要被姜尉氏频频针对,也不知道她忌惮个什么东西?
闻言,姜富贵惊愕,她浅浅一抬头,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