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姜富贵也是免去了自己同她人虚与委蛇的麻烦。
宫中大宴,无一例外会抽调各宫的女官、宫女和太监内侍前去帮忙。
内藏院因收藏的都是些书籍古画、金玉珍帛及奇珍异宝,鲜少人来,每逢遇着宫里大宴时,库中通常只留一到两人值守。
此时,姜富贵缓缓走在内藏院禁中三库的嫏嬛库,她手指轻轻拂过木架书籍上若有似无的点点浮尘,前尘往事似是历历在目。
库中无人,内外安宁寂沉,因着嫏嬛库里收录的都是典籍孤本及名家字画,所以库里屋舍中的烛火受到严格管控限制,仅有窗边一四方小桌上挑着豆儿大的烛火,摇摇曳曳,忽明忽暗。
就连透过烛火映下的阴影,也是昏暗模糊不清。
“司书可在?”
一道孱弱冷冽的男声蓦地从姜富贵的身后响起,不仅将她思绪打断,还令她吓了一跳。
姜富贵急急忙忙转身,就瞧见一个少年着一身玄黑色常服,正站立在她身后的不远处,许是他来的路上没有打伞,现下他同色的披肩上散落着不少水滴珠子。
等姜富贵借着烛火看见少年俊秀的面容后,她的呼吸骤然一顿,心脏宛如被人用力捏住了一般。
虽说姜荣贵大婚的那夜,只是混乱扭打中和施针救人时的惊鸿一瞥,可少年那眼神深邃,线条分明的面庞,却是深深牢牢的篆刻在了姜富贵的记忆中。
以至于,大个半月以来,姜富贵夜半偶尔会做噩梦惊醒,现在更是一眼就能认出了他!
毕竟,对于一个要动手杀了自己的人来说,姜富贵很难做到不害怕。
他的三笑逍遥,难不成真解了……身子也是彻底好了?
可,声音听着又不像?
“站着的可是司书?为何不回话?”
见姜富贵不答话,少年往她在的地方走了两步。
显然,那个少年是认错了人,误把姜富贵当成了今晚内藏院库中值守的宫女。
眼下在宫中,不比外头,要跑,估计是跑不了的了!
而且,中秋宫宴,皇城内戒严,姜富贵也并没有将可用作自保的银针带在身上。
顷刻间,她的背脊泛起了白毛冷汗,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