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去,猝不及防撞进一双泛着点点星光的黑眸中,当即愣住了。
在他的记忆里,堂妹那双眼睛永远都是黑洞无神的,每次对视间都会让人忍不住心里发麻。
加之她不说话,就这么瞪着一双渗人的双眼,直勾勾盯着你看,像极了老人嘴里说的“来索命的小鬼”。
以至于大队里的大小孩子们,都不爱跟他们舒家的孩子玩。
当然,也因为大人们种种的讳莫如深,也没什么人欺负他们就是了。
小时候他也曾与妈一起怨恨过堂妹这个怪胎,害他们被人指指点点,直到爷爷的离世。
自家的门总是在半夜被恶意敲响,妈去找大队长求助。
头几天确实安排了民兵巡逻,可地里的活总得要人干,没道理为了你一个,就特意抽调走两个可以下大力干活的青壮年。
也就七八天的时间,民兵就撤了。
至此,那半夜里的骚扰就愈加频繁了。
妈没办法,就只能在家备着铜锣,如果来骚扰的人只是嘴上花花几句就忍了,但凡要是有其他异动就敲响铜锣,逼的附近住的社员们起来查看情况。
他也有问过妈,为什么大家这么冷漠?
明明他舒家也是沿河大队的一份子……
妈只说含糊的说,是因为他们舒家是外来户,人口少。
可他不小了,知道不全是这个原因……
为了不让妈担心,他没有多说什么,但自那以后他便再没有排斥过堂妹。
虽然她是个怪胎,但她也姓舒不是吗?
舒苗见他直愣愣盯着自己出神,有些纳闷,但还是嘱咐道,“毛栗,扎手。”
神游天外的舒自立被拉回了神,一脸的茫然,“什么?”
“毛栗扎手。”舒苗耐心重复一次,其实她也不想成天怪模怪样的说话,可无论什么病,都得慢慢好起来才不显突兀,不急。
在听清堂妹的话后,舒自立吃惊的瞪大了双眼,“你,你能说话了?”
随即察觉自己这话说的不太对,抬手拍了下自己的嘴,连忙改口,“你终于好了!”
说这话时,他的双眼直接亮了好几度,任谁都能看出他是真心为舒苗感到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