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州乃北境苦寒之地,人烟稀少,每年冻死在柏州的犯人众多。
若非穷凶恶极之人不会流放此地,皇帝还是没打算放过师家。
瞧见师殷殷慌张的神情,林辞又凑到她耳边,低声问:“二娘子可知,是何人提议柏州之地?”
见林辞这般,师殷殷自然猜到了。
可扪心自问,她二人的关系可谓是水火不容,于是狐疑问道:“云如璟知道你特地来告知我吗?”
“我好心告知姐姐,姐姐不能转头把我卖了吧。”林辞还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好心?”师殷殷嗤笑一声,坐回榻上去,“我想,你身上还留着我昔日打你的旧伤吧。”
“你若记恨于我,如今我失势,大可报复,没必要再惺惺作态。”
“再说了,我如今一个阶下囚,你能讨到什么好处?”
林辞轻笑一声,“姐姐真是误会我了,从前,你得势,我任你欺凌。”
“如今,我比你得势,若我报复你,又与当初的你何异?”
她走上前去,一同坐在榻上,拉起师殷殷的手。
“我只是实在不忍姐姐受此蒙蔽。”其神情、语气何其真诚。
师殷殷抽出手,冷哼一声,“任我欺凌?林承徽是不是还忘了些什么事。”
“啊!”林辞抬手掩唇,故作恍然,“姐姐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了,当年您有孕,殿下欣喜万分,送了您好几盆洛阳红,我可甚是羡慕。”
师殷殷又想起不愿回忆的痛苦旧事,漠然道:“是啊,你羡慕得给我下药。”
“姐姐当真觉得,是汤的问题?”林辞盯着她。
“我方才说了,殿下开心,送了您洛阳红。此后殿下可是搜集天下名贵牡丹,置于您屋中呢。”
师殷殷怔怔回头,扫视着屋内每一张曾放置牡丹的花几。
林辞惋惜道:“姐姐与殿下那般恩爱,连御医都说只要您养好身子,自有子孙福,可后来一直也没见动静,您说”
“够了!”师殷殷打断她的话。
但林辞觉得不够,她抓住师殷殷的手,笑得瘆人。
“你以为是我的汤有问题,将我打得三月无法下床,可